,并且伪造母亲是被火烧死的假象,就连母亲身边的贴身婢女也死在大火之中。
阿玿听着奶娘的转述,狠狠咬着嘴唇,直到奶娘告退,她还一直保持着端坐的姿势,背脊发凉僵硬。
也许是母女连心,她几乎能感受到母亲当时郁结的心情。她难以想象当时母亲带着病痛,甚至还中了毒,她是怎样熬过去的?竟是从来未对她提起过半分难受,每次来看她都跟平日里没什么两样,照旧陪着她习字、哄她开心,后来有一段时日母亲说府中事务繁忙,便有一阵子没来好好陪自己了,只日日差人给自己送些东西。
她当然希望母亲能早日摆脱尚书府的种种煎熬,可绝不是以这样的方式。母亲的死,还有死前那一段痛苦时日,都是许隆和阮氏一步步亲手造成的。
母亲死了,她只要能活一日,便誓死要替母亲报仇,她不会放过那两个人。
姨母说的没错,只有靠着自己找到母亲的死因,亲耳听到真相,她才能真正体会到“恨”,才会生出复仇的欲望。亲生父亲又怎样?杀妻之人不过是禽兽罢了,她才不会手软。
四月初,夜晚时常有风。阿玿就这么抱着手臂坐着听了一夜的风啸。树上刚长出来的新叶也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好似在替阿玿木母亲打抱不平。
阿玿没有流眼泪,她忙着想出报仇的法子,虽然脑子一团乱麻,可唯独清楚地知道自己是一定要报仇的。
浑浑噩噩过了一夜,直到听到清晨的鸟鸣声。阿玿明白自己该做些什么了,可是她还没想好。夺掌家权也好,将罪证交给官府也好,她一定要做些什么!她第一次这般恨自己太过无能,竟没有胆量,也想不出狠毒的法子要他们二人也尝尝母亲死前的滋味。
她三两下理了理头发,整了整衣衫准备洗把脸清醒一下就出去,阮氏却派了青雀上门来找她。她自是不想见的,便想打发青雀走,谁知那青雀不依不挠:“夫人说有关于姜夫人的事要同大小姐说。”
阿玿陷入了纠结,若她直接去府衙,便可堂堂正正地替她母亲伸冤,她有证人便有底气。至于阮氏有什么事大可在公堂上光明正大说出来。对,她没有理由去听阮氏废话。
“许玿!”她顿住脚步。
阮氏竟亲自来找她了。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各自缄默着。
阿玿替她母亲愤愤不平了一夜,思绪本就杂乱,同阮氏走了这一道早是难以忍耐,沉声道:“您到底有什么话要说,偏要避开众人找个这么偏僻的地方?”
阮氏不紧不慢得由往前走了一小段路,走到了一个杂草丛生的小亭子,这才回头对阿玿道:“就是在这里,你的母亲和她那婢女一同害死了我腹中快要足月的孩子,而这已是我失去的第二个孩子。”
阿玿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