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格外沉默,青白的脸颊上,因为咬牙切齿,下颌坚实地隆起。
“我们需要先开个会。”他的状态完全变了,像一柄锃亮寒凉的刀,从鞘里抽出。眼底含着两弯冷到极致的晶亮寒光,那一瞬间,没有人敢直视他的怒容。
“你,狙击手。”他扬起下巴,冲着白茗,“你也过来。”
临时会议室在唯一还算完整的建筑物——水循环锅炉边,因为这里温度高,很多还没有退走的沙虫,拥挤着伏在炉子边上,贪享着加热器冒出的暖呼呼的白雾。
白茗感到阵阵不妙,她感受到了许多道注视的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风川狭的眼光最尖锐,几乎快要凝结成实质了。
“你先说。”他的话很简单,但白茗感觉很纠结,她微微偏开脑袋,把目光转到他的脚边。
“我是一个狙击手,技术还不错。”
“这个我知道了,还有别的吗?”
白茗抿起嘴唇,看了眼伊尔米提,“比他强。”
伊尔米提瞪视过来,“你说什么,小朋友?”
“我愿意参加先遣兵团的统一行动,我也能够保护自己的生命安全,你不需要顾忌我。”
风川狭眼里的两点尖针般的光芒定在她身上,“我不会顾虑你的安全,薇薇安,接下来的事情会非常危险,我想你也知道,不管是正式成员还是实习士兵,都会有惨重的牺牲,如果你想回去,我现在可以批准,但是一旦我们开始行动,就没法停下来了。”
白茗挑了挑眉,“我们没有退路,即使你批准我们回去,我们也不可能凭借两条腿走出冰原。”
“你说得对,你们在登上运输飞艇,来到哨所之前,在你们签署那张实习协议时,你们就已经没有退路了。”风川狭的眼光极冷,收敛了所有的感情,平时的温和与风趣也不见了,“我不可能顾忌到每个人,如果你遇到危险,我很可能无法赶去救你。”
“我懂了,接下来能详细谈一谈怎么对付沙虫吗?”
他也挑了挑眉,“你真的懂了?”
白茗点点头,“我不需要别人来救我,我参加过很多艰难危险的任务了,总是能活到最后,从来不需要别人救我。”
伊尔米提忍不住说:“这话听起来就像个flag,挺不吉利的。”
白茗没理会他,“你有什么计划吗?”
“首先,我们必须分两路,一队留在哨所,营救治疗一下伤员;另一队要迅速冲到聚居地,查看他们的情况。哨所什么样子我们都看见了,但是聚居地的样子我们不知道,有可能非常危险,甚至完全被沙虫群攻陷了,那迎接我们的就是一场苦战。”
白茗赞同地点点头,不过她心里的想法却不太好跟风川狭说。这个时候两边都要顾全已经太难了,在她看来倒不如全力保全哨所本身。
伊尔米提自从回来,就一直很烦躁,“我们要先检查一下武器库,武装一下再去聚居地。”他自己径直走出了锅炉室,经过地上盘绕的沙虫时,没有丝毫停滞地大步子踏了过去,将几只还在享受温暖的炙烤,没反应过来的沙虫踩扁了。
陨深白与风川狭对视一眼,追了上去,白茗莫名其妙,抓了抓脑袋上乱糟糟的毛发,“他在气什么?”
“他在气自己。”风川狭的神情又温和了下来,“他觉得是因为自己无能,才导致目前的这个局面。”
那确实是啊。虽然白茗心里这么想的,但是没有直接说出来。“我也要去看,我还没见过先遣兵团的武器库。”
武器库在会议室地下的一间简陋小房间,所以损坏并不严重,依然能够使用。但被横梁和无数的巨型冰块压在下面。伊尔米提经过了掩埋着的□□哀嚎声,背景是正在清理打扫的泰迪等人。他一只手抓住通往地下室的隔板,想要拉开,但上面压着一滩狼藉太沉重了。陨深白帮他一起拉扯,两个人从两个方向拼命拉拽,因为发力满脸通红,青筋暴起。
白茗揣着两只手,隔着三步看着他们。伊尔米提很快就忍受不了她了,甩手放开隔板的手柄,气冲冲疾步走过来,“你在干什么?看戏吗?”
白茗轻叹着说:“我开始觉得这是个坏主意了,也许我们确实不应该去聚居地。”她走到隔板边上,轻轻松松地把上面的横梁拨开,然后用脚尖扫了扫残冰和碎片,将隔板拉开,轻飘飘跳了进去。
陨深白转头看着伊尔米提,他脸色比较难看,咬着牙根气闷地说:“我一定要把这个小妞的底细搞清楚!”
“她不是个仇敌,不然她只要掩藏自己,悄悄地搞我们就行了。可她是为了救人才暴露的。”陨深白很少说这么长的句子,伊尔米提更加不爽了。
“你喜欢她?是不是虫子把你的脑子捏爆了?还是因为我们这很少能看见小妞?她有问题,你小心点吧!”
白茗被先遣兵团武器库里简陋的武装惊到了,他们最强劲的热武器竟然就是□□,需要专门配置一种十分巨大的□□子弹,人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