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你到下城区做什么?我认识的所有人,实习期都是竭尽全力地往机甲部里挤。”
缪慈长叹了一声,“我也不想,但是缪舟部长命令我去,我不能违背他的意思。”
“他……他是不是能随意在父亲和户政部长两个角色之间切换,一点也不会弄拧了?”
“难道姜尚不是随时随地在父亲、学院长和商务部长之间切换?”
诺里稍微思索了一下,“实际上,在我面前,他以上三个身份都不太表现出来。”
缪慈一脸懵逼,“那他表现出来的是什么身份?”
“一般是一个气急败坏,嘴上说不过,又不能动手,憋憋屈屈的家主。”
“你很不对劲。”朗布朗站在屋檐下,往前仰望着正在清理屋顶积雪和冰层的泰迪,表情很严肃,眼神也很犀利。
泰迪懒洋洋地骑在倾斜的屋顶上,披风迎着风微微地鼓荡着,他也侧过脸往下瞟了一眼,慢悠悠地回答:“我没有。”
“你有。”
“没有。”毫无营养的对话一直持续着,直到经过的萨尔西停下脚步,站在两个人之间,问:
“有什么?”
“没什么。”泰迪抢先回答。
朗布朗随后又开始无营养的询问,“真的吗?”
“真的。”泰迪也开始了车轱辘一样旋转轮回的回答。
“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你现在正在搪塞我,因为你正在做的事,一定不是我会同意的。”
萨尔西的脸转过去,看着泰迪,“你又惹什么祸了?”
泰迪变得不耐烦,“为什么一定是我惹祸?”
“因为自从你要去捉弄那个南方的流民小女孩之后,你就变得不对劲了。”
泰迪听到了朗布朗对白茗的称呼,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我现在不想了,她没什么特别的,我失去乐趣了。”
“是吗,你前几天表现得可不是有兴趣,而是一心想要在她身上报仇!你们发生了什么事?”朗布朗一直咄咄逼人地要他讲出来,泰迪更加恼羞成怒了,他从屋顶上滑下来,落地时没站稳,在雪窝里滚了一圈,慢腾腾站起来。
“我如果在搪塞你们,如果我又惹祸了,现在就在这里,让大肠子一样的沙虫撕碎我!”
朗布朗下意识退了一步,眼底抽搐着,“你这是认真的吗?”
萨尔西张大了嘴,用手指指着他脚下的某处,快速地做出点射的姿势,惊骇得说不出话来。泰迪和朗布朗一起顺着他所指处转过脸去,看见软绵绵的雪窝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一拱一拱地蠕动着,泰迪意识到了那是什么,脚一软往后坐倒,结果坐在了一大团软乎乎的冰凉的沙虫上,但他一压到腔体,马上软乎乎的沙虫就变得柔韧起来,泰迪的反应极其迅速,霎时间超越了自己的极限,飞一般从地上爬起来。他刚刚转过身体,就见整幢建筑发出噼里啪啦的诡异声响,石砖和屋顶坚实的冰层被巨大的力量捏得碎裂,龙骨塌坏,周围的冰层纷纷绽裂开,露出一层层海葵一样涌动的沙虫。
地面在微微震动,从哨所中央开始,向四周分散,这些发了疯的虫子没头没脑地从所有缝隙钻出来,遇到什么就破坏什么,撕碎经过的一切东西。不过几分钟,泰迪几个人还没从懵逼里反应过来,四周就变成了一片地狱。
“为什么会这样?”泰迪一边狂奔,一边无目的地问,他发现朗布朗和萨尔西都在看向自己,崩溃地大吼,“跟我有什么关系?这不关我的事!”
“你肯定说瞎话了。”朗布朗的表情满是嫌弃,“上天都看不过去你了,一定是这样。”
泰迪在逃命的中途朝着朗布朗方向跑过去,想要给他一拳,结果被朗布朗捉住了手臂,直接顶着他的胸腹,把他扛在肩上。朗布朗原本就壮实得像一只熊,现在扛着一个人狂奔,更加显得雄壮有力,映衬得泰迪像只小鸡。
摧枯拉朽的毁坏过程结束,烟尘、雾气、冰屑纷飞交织在一起,背景音是重叠的哀嚎声,或者呜呜的痛哭。泰迪在为自己一行人的幸运感到庆幸,他们小心地经过废墟,看见几个认得脸的伤员。萨尔西本身算是个医官,想要扒开掩埋物救人,朗布朗拉住了他,指了指零散着还没有退走的沙虫。
风川狭带着人回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有幸活下来的人都已经惊呆了,他们在冰原生活了一些年,但从来没有经历过愤怒成这样的沙虫。
泰迪一眼就看见了对面人群里的白茗,现在他的心态又变了,不再是恐惧退缩,反而欣喜地盼望着白茗能回来。看到她那张冷淡的脸,泰迪就能生出许多安全感。
在极端寂静里,首先爆发的是桑玛。他的伤还在淅淅沥沥地淌着血,用一块粗布堵着,愤怒的眼光想要把风川狭钉穿,“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满意了吗?哨所被整个掀翻了,聚居地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我要马上赶回去!”
风川狭的眼光一一掠过了变成废墟的哨所,他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