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出门,她心中紧绷的弦终于松了下来,想到被绑架的阿影,急忙出门上楼。
她出门的时候,楼下的说书人又开始讲些所谓的朝堂秘辛,“最近啊,章谆章大人再度称相了,可惜范大人早已死于永州……”
孟茵堂听了个大概,暗暗感叹,所以说这朝廷诡谲莫测,还是少沾染的好。
孟茵堂两步并作三步跑上楼,楼上房门从外面被拴住。
她打开门的时候,阿影起先警惕地看着门口,后来发现是她,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阿影自从清晨出门给小姐买早点被人绑走又被送回来,已经过了两三个时辰。此时被锁在房门内,看到小姐平安无事,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
孟茵堂给阿影看了沈席舟与她新签的协议,她们二人细细规划了孟家之后的布帛生意,并分别向京城与扬州的掌柜送了信以了解眼下的情形。
第二日清晨,阿影刚刚起身,天外还将亮未亮。她入室正要点灯,只见桌边一个黑影依靠在桌边,再定睛一看,不是她们小姐是谁?
“小姐,怎么起的这般早?昨儿不是说今日不急着赶路,要迟些起身吗?”
孟茵堂没适应突然点亮的烛火,被刺的闭了闭眼,阿影这才注意到她眼睑下的乌青:“小姐,您这是一夜未睡?”
孟茵堂缓缓点了点头:“我总觉得昨日那两位公子不太对劲。”
“他们不是将一半的钱款已经给清了吗?若是有不对的地方,传信给扬州的李掌柜一声,让先不要交付便是。”
孟茵堂听着阿影絮絮叨叨的话,突然想到什么:“对!就是钱款,你快去把他们昨日送来的钱票拿出来。”
自昨日的会面结束后,孟茵堂一直觉得哪里隐隐有些不对劲,这二位公子给钱给的太过于爽快,却对货物的品相,种类皆没有规定,看着不像是做生意的样子,倒像是急于拿到她亲笔签字的契约。直到阿影提到钱款时,她才猛然醒悟。
看着眼前阿影翻出的钱票,她一向平静的脸上终于起了些波澜:“他们这钱票,是皇帝变法后已被废止的纸币!”
一旁的阿影也呆住了:“小姐,那怎么办,要不我紧急回信让李掌柜不要供应布匹。”
孟茵堂想了想,点点头:“他们应当是以为他们的暗卫行事要远快于我们,殊不知我们孟家的暗线早已布好,你速去布局,若他们二人前往孟家的布庄,一律不要供货。”
孟茵堂昨日的疑虑又浮上脑中,所以他们二人家中财产并不富裕,那是为何一定要截下这批货船呢,莫不是这二人家中真是旧党,家底被抄,两位少年却还妄图救下一位同派的大人。
她想了想,叫下正准备下去的阿影:“传信让京城的布庄也做好供货的准备,若此处的货船迟迟无法进京,去岁积压下来的布匹说不准就要有着落了。”
阿影应好,快速退下去准备。
孟茵堂闭了闭眼,若真是被他们二人欺骗,她捏了捏拳,等到二人在京城没有布匹交差走投无路之时,看他们二人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