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是我们的命。”
“不是。”她很快反驳。“我们的命一直都握在自己的手中。”
道理是这样讲没错,但事已定局,做再多的行动也是无用的。
施家的的确确要被判死刑的消息已经传遍各大京城,百姓们都在惶恐若是没有施大将军驻守西北,那大齐的边境又有谁来守护?
谢清晏在宣安侯府坐立不安,他一个人没有办法扭转时局,而齐昀与昌盛帝也不见人影。
与其这样坐等下去,不如偷偷潜入宫中看她一眼,顺便去景元殿看看昌盛帝究竟在做什么。
谢清晏说干就干,他不挑夜晚去,而是选择在白天去。
夜晚巡逻的禁军会比白日多上个三倍,白天正适合他翻宫墙潜入。
他先是去了皇宫内部的天牢,施春愿就被关在那。
因为天牢昏黑,他不确定有几个禁军守着,他只好先放个迷雾弹将他们暂时搞晕过去。做好一切之后,他才小心翼翼的踏入。
谢清晏没来过这种阴森的地方,他每走一步心里便会替施家抱打不平。
少年听见尽头处有微弱的呼吸声,他微眯着眼睛一看,只能瞧见墨发如瀑的身影。
施春愿也听见了脚步声,可她在这昏暗的地方呆了太久,视力逐渐减弱,只能隐隐约约看见有一个白色衣角映入她的瞳孔里。
施桉在沉睡,施春愿的后背有些发凉,因为她听不见有禁军巡逻的身影。
“你是谁?”
没有人回应她。
“你是来杀我们的吗?”
依旧没有人回应她。
谢清晏听着这甜美又惶恐不安的声音,他闭上双眼,抽心的痛。
远远的看了她一眼,便当是此生最后一次相见。
谢清晏不回答她,他只身双膝跪在一束光前,向天跪拜。他愿老天有眼,定要惩治那陷害施家的有心之人,永生永世不得好死。
施春愿眨着眼睛看着那一抹白色身影,她盯着他的高马尾看了许久,这是那天救她的白衣大侠吗?
当谢清晏微微侧过脸时,施春愿悬起来的心也就放下了。
是宣安候府的小侯爷,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施春愿曾听闻谢小侯爷一身傲气,不会向任何人低头,更不会像现在这样没有尊严的跪地。
施春愿看了多久他就跪了多久。
直到迷雾弹的时效快过之后,谢清晏才起身离开。
施春愿不知道的是,少年一直在用余光偷偷看她模糊的样子,想伸手抓住那抹光,送给那个身处黑暗的少女。
谢清晏去了景元殿,景元殿门外有四排禁军守着,若不是少年武功高强,他恐怕根本躲不开他们的视线。
景元殿内烟雾缭绕,谢清晏捂着鼻子往里面走去,映入眼帘的便是齐昀和躺在床榻上的昌盛帝。
齐昀处于昏迷状态,他脸色发白,双眉皱紧,嘴里低语着:“救……救父皇。”
床榻上的昌盛帝还垂吊着一口老气,他呼吸急促,手指一直在抽动着似乎在求救。
谢清晏迈开步子跑到他面前,语速极快的问:“圣上!发生什么事了?您知道施家被陷叛国,如今父女二人都被打入天牢一事吗?”他因为焦急,问出了很多问题。
昌盛帝拼命的摇头,大口大口的喘气,他用力的握住谢清晏的手,用自己最大的力气向他说明一切。
“二……二皇子……齐怀渊……叛……叛变!”
众人皆知当今圣上有两个儿子,一个太子,一个二皇子。
昌盛帝说完这句话后,便永远的闭上了双眼。他就在等一个人的到来,等啊等啊,等到自己的最后一刻,终于等到了。
谢清晏彻底醒悟了。
所有的一切,都是齐怀渊的计谋,包括施家被陷害叛国之罪。他偷来皇帝玉玺,模仿昌盛帝的手书传递给施桉,目的就是为了除去威胁他的人。
而齐怀渊自己便想登上这帝位。
他控制了昌盛帝所培养的禁军,伪造了出许多以昌盛帝口吻的手书,将施家父女打入天牢,放火烧了将军府。
谢清晏捏紧拳头,积攒了多日的火气直冲上头。
少年闯出景元殿,挥出一道剑气,将方圆十里的禁军全部打倒。他现在满身戾气,无人敢靠近。
只要是齐怀渊部下的侍卫,他眼都不眨便将他们除去。
现在大家也终于知晓那位隐姓埋名的江湖第一竟是京城宣安侯府的谢小侯爷。
与此同时,齐怀渊知晓棋局已破,便再次以昌盛帝的口谕下旨赐施家父女一杯毒酒。
被困在天牢一个月的施春愿和施桉不知晓外面发生了多大的动乱。
禁军将毒酒放在他们面前笑道:“你们的最后一顿,喝完便上路吧。”
施桉嗤笑着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