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掩去了刚刚的红晕。
天色逐渐变暗,穆府中也亮起了灯光。
五人来到后院,发现穆善如的房门紧闭,四周一个仆人都没有。
诡异的气氛让五人寸步难行。
一阵晚风吹过,带来了一股异味。
“这什么味道?”江知喻难受的捂起口鼻。
“闻着……像是……血腥味。”付惜月断断续续说道。
施春愿四处都看了看,并未找到这股味道的源头在哪。
忽然,地上有一片叶子被风卷起打在她手背上。
无意间,她看向角落里那不起眼的树丛。
她越靠近一步,那血腥味更浓一步。
她独自一人扒开草丛,发现里面藏着一件带有血的蓝色衣服。
闻着这股味,她就想作呕。
“你们快来看。”
他们闻声而来。
江知喻从地上拿起一根木棒,将带血的蓝衣挑起。
他看着这件衣服,觉得自己的眉头都快拧在一起了。
“这是老三的衣服,前日早晨我便看见他穿着。”穆添道。
起初他还不敢相信穆善如会伤害自己的父亲,但听他们分析再加上这件衣服,他对穆善如的怀疑程度到达了九成。
而这最后一成,他作为他哥哥对弟弟的信任,他想听他亲口说出这个事情的原状。
“我还以为自己能逃过这一劫,现在来看,属实是我想多了。”一道声音从门内传来。
紧接着,穆善如打开房门,独自一人踉踉跄跄的走了出来。
穆添红着眼,曾经温润如玉的他到这一刻也失去了理智。他发了疯的抓住他肩膀,声嘶力竭道:“他是你爹!是我们的父亲!你怎么下的去手!”
穆善如推开他的手,眼里毫无神智的走向那棵树下。
他蹲下,用双手扒拉着泥土。
好在这坛酒埋的并不深,没过一会就被穆善如挖了上来。
如今的他活得与死人没什么区别。
他将酒盖打开闻了闻味道,霎时,他的眼睛似乎被这酒气刺激到,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眼泪。
“爹,我对不起你。”话毕,他将酒淋过周围的泥土。
穆添记得穆疏最爱喝酒,所以在府中埋了不少。
现在他说话已经没有了以往的温度,变得冷冰冰。“穆善如,你是在后悔吗?”
穆善如突然狂笑了起来:“我在后悔?不,我在恨自己。”他越笑,表情就越扭曲。
“所以,是你骗了父亲你脚伤还未痊愈,是你引了父亲入竹林,是你用刀尖对准了你亲生父亲的胸口,是不是!”穆添直到这一刻都无法接受。
穆善如猩红了眼:“是我。”
这两个字一出,周围的暗卫全部出动。还没等穆善如反应过来,他的手脚便已被钳住。
朴烨等人等的就是这一刻。
施春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看向谢清晏,他的脸上写满了是我通知的,怎么了。
朴烨指着他问道:“穆善如,你还有什么话想说。”
穆善如定定的看向前方,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刻会到来。
施春愿问他:“你为什么要杀自己的父亲?”
穆善如终于抬眼看向她。
“我从小好胜心就强,性子也倔。既然我都得不到的东西,那别人凭什么得到?”
此话一出,鸦雀无声。
每个月他的钱数最少,他是在恨。
“我的第一刀,我犹豫了。我的第二刀,下去了。”
“我太贪婪了,总想得到许多东西。但现在回头才发现,不属于我的东西我永远也得不到。”
“我那时并未感受到父亲的爱,而我爱钱如命,受他人指使。他说只要我杀了穆疏,便可拥有万千荣华富贵。可笑的是,我居然信了。”
“当我知道他真的为了我来竹林时,我便早就想到了今日的下场。”
施春愿问道:“你是受他人指使?”
他并不回答。
穆添迷惘失神的双眼显出内心极度的哀痛,他两眼直勾勾的看着下跪的他,已经不知道了哭泣。
“所以,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杀了给了你生命的人。”
到最后,他也忍不住撕裂道:“穆善如,你这一生真可笑。”
若不是江知喻拼命的拉住穆添,他下一秒就会冲出去将人揍死。
“可尸体不是我埋的。”穆善如说道。
穆添稍微冷静了一下,“不是你,那会是谁?”
穆善如摇头,他不知。
“你并没有真正杀死穆疏。你的刀至他重伤,可他是被人埋死的。”施春愿说。
穆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