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耳狄俄斯之结他知道,可为什么他会是劈开绳结的亚历山大呢?
在诸伏景光还在琢磨这句话的含义的时候,那边的上杉晓和渡边信冈已经穿好外套准备出门了。
“走吧,小亚历山大。”
上杉晓调整了一下棒球帽的高低,让它能够隐藏住自己的大半张脸却不遮挡视线,周身的气势一变。
如果说在为诸伏景光解释时,上杉晓更贴近于讲述故事的引导者,那么现在的他就是掌握故事走向的创作家。
创作家露出一个自信又张扬的笑。
假如夏油杰在这里就会发现,此时的上杉晓和说自己是最强时的五条悟竟然有八分像,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的傲气来自于他们对自己的无比笃定:
“It''s time to cut the the Gordian knot.*”
回忆完毕。
他很确定,他们是来找人而不是旅游的。
上杉晓推了推在路边摊现买的搞怪墨镜,遮住了已经点燃的黄金瞳。
从出了酒店开始,他就感觉到一股隐蔽的视线来来回回落在他们三人身上,但落在诸伏景光的身上时间最长,也最满含恨意。
那个东西跟了他们一路,一直到现在。
他不自觉的皱了皱眉。
化猫……?不,不是它。如果是化猫的话,忠心的它对于外守有里的童年玩伴不会是如此恶意的态度。
也不会是龙侍,那些东西根本不会存在“愤恨”这样的情绪。
是人。
上杉晓和渡边信冈快速的交换了一个目光。
是冲着诸伏景光来的人。
“诸伏君。”渡边信冈沉静的脸色配上炫彩的“cool”样式的眼镜让他有一种油然而生的一本正经的搞笑气息,“你最近得罪过什么人吗?”
诸伏景光摇头。
“我最近一直在警校里面……周末也没怎么出过门。”他十分敏锐,没有去问两人怎么发觉的异常,“有人跟踪吗?目标是我?”
过于鲜明的特征会让人的大脑下意识的将人与物之间联系起来。
就以现在来说,给身后跟踪的人输入了墨镜+棒球帽=上杉晓这一等式后,他再见到三人中唯一带着棒球帽+墨镜的人就会认为这就是上杉晓。
因此诸伏景光很快就理解了上杉晓的意图,“需要我怎么配合?”
上杉晓满意的点点头,诸伏景光还不算笨,甚至可以说在普通人中算得上聪明那一类:“下一个平台上有卫生间。”
一旁的渡边信冈捻了捻自己铁锈色的头发,陷入了沉思。
感觉被黑发们排挤了。
不,一定是错觉。
……要不还是找个时间染个发吧?
-
外守一远远的缀在三个人的身后,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发现了。
他满含恨意又期待的望着诸伏景光的背影。
时隔十五年……!长野县,这个早早就远离了长野带走他女儿的人又回到了这里,而且还专门向警校请了假。
这证明了什么?
一定是他的女儿——被那小子藏起来的他的女儿出了问题!不然他怎么会急匆匆的来到这里!
那个铁锈色发的年轻人,还有那个带着棒球帽的大学生,一定就是诸伏景光请来看管他女儿的人!
他们都是凶手!带走他女儿的凶手!
近乎魔怔的外守一并不在意周围人对他满脸扭曲的议论,任何人在他的眼中都变成了徒劳的符号,只是紧紧的盯着诸伏景光,不放过他的一举一动。
三个人离开了酒店,路过了松丘小学,走过了诹访湖,像是真正的旅客一样在四处打卡,随着时间的流逝,外守一心中的戾气也越来越重,手指不自觉的抽搐着,在衣服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抓痕。
在哪里?
他的女儿,可爱的有里在哪里?
会甜甜的喊他爸爸的女儿在哪里?!
一想到外守有里在某个地方哭泣,无力的呼喊着爸爸的模样,外守一就感到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捏住,里面盛满了酸涩和怒火。
不要害怕,有里。
他目光如同毒蛇的牙一般死死的嵌入诸伏景光的皮,他的肉,他的灵魂,心中默念道:
爸爸很快就能够见到你了。
爸爸来救你了。
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
这群伤害你的凶手,会付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