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怎么个先发制人?”呼延灼倒是性质盎然,示意她讲下去。
“粮草虽于我军是软肋,之于梁山亦是如此。”
“荒谬,敌为主,我为客,贼寇常驻于此怎会缺粮?”
“试问韩将军,这水泊粮从哪来?”
“许有耕田。”
“嗯,或许,可若耕种即可自足,去日何须去独龙岗三庄借粮劫道?”
“这……”
“在下愚见,需联周边郡县将交通枢纽道路严封死守,阻其粮源,水泊外环线咽喉要道分三营驻扎,南面主营为叔父坐镇,西面咽□□给韩将军,东面行道彭将军看守,三面互呈犄角之势,便于互援,北面势孤,只要守死粮秣输送,军心可乱。”
“靠水吃水,此法过于理想。”
“百密尚有一疏,此法只尽可能将其逼至窘境,是否能成绝境,得要试过方知,且游鱼生灵非草木,骤然大肆捕捞,必顺水逃去支流,左右此法驻营于我军百益而无一害。”
“若敌来犯,如何传讯?”
“炮声一响,自会得知。”
“炮?”
“是了。”
“有一人可用。”呼延灼忽而起身,叠起两指兴奋道,“可造五兵,攻守利器,最奇变诡谲的当属他所制的火炮。听闻可攻十四五里远近,炮石落处无不化作齑粉。”
“将军所言,可是那人称轰天雷的凌振?”
“正是。”
话分两头,却说二龙山上,花和尚鲁智深接到少华山神机军师朱武的来信,听闻好友九纹龙史进出事,亟欲动身奔赴华阴县一探究竟,三位头领商议后,决意留杨志守家,鲁达同武松下山前往,茹昭忧心恐节外生枝,遂一道前去。
三人沿河北路行进,迤逦投去永兴军路。
正月望日抵达关西镇,时值日暮,城门口处人头攒动,皆乃亟欲赶在城门关闭之前回家的百姓。僧侣行者过城军官向来不作多过问,茹昭叫二人先行入城,自己随后赶上。
待到查问路引,茹昭将朝云留予她的军牌示意,但见那为首军官面色一凛,伸手接过令牌盯睛细瞧,并不作多过问,摆手叫她进城。
茹昭回收令牌,忽觉一道视线如芒刺背,心下一紧,踅回头去一张……
“军爷嘿嘿,军爷……”那卡在关口的少年郎拱手拜揖,原本周正的面庞因谄笑变得崎岖,两眼却似炊饼皮上剌开的两条缝,热腾腾冒着白气……
日头一落,降温了。
“徐州人士,千里迢迢,缘何来这关西镇啊?”往往身段弯得愈软,愈会勾出任人都想踩上两脚的邪佞欲念,那军官半眯着眼,仰息视人。
“嗐,军爷这不上面写着,探亲。”
“探亲?探得哪门子亲戚?”
“军爷,小的姑丈在此地做点小买卖,前些时日乡里遭疫灾,故而想着来投奔他。”
“做什么买卖啊?”
“茶商,这点子心意,全当孝敬军爷……”
错觉罢……
茹昭回身直奔正街官道,遥见武松鲁达正于巷口茶肆前等候。
“怎么耽搁这许久,方才听城门那头吵闹,可是那帮鸟人为难你?”鲁达提声问询,直引得过路者频频侧目。
“没有,大师且轻声些,我等赶路要紧,莫热人注目。”茹昭温声提醒。
“嗳。”
“昭妹,可是有何处不妥?”
茹昭一顿,方觉适才忖思神情过于肃穆,即刻缓和面色,眱向武松,笑言,“无事。”
武二凝瞧茹昭,继而目光辗转,同鲁达道,“师兄,眼下天色已晚,需得尽快寻家酒店歇息。”
“好。”
三人于前街巷子口处一家二层酒楼处停步,半只脚未跨进门,便瞧店中小二眉花眼笑,殷勤迎来,“呦,三位客官可是一起来的?”
“确是。”
“嗐,那正好,若非一起的,却也要委屈三位拼桌了,眼下正是用餐时晨,小店只剩这一张空桌了。”
“可还有空房?”
“客房倒还空着不少,几位稍坐。”
待三人坐定,小二提壶踅来添茶,“三位用点儿甚么?”
“可有熟食?”
“有。”
“肉食。”
“啊?”那小二圆溜溜黑眼上下一瞭,似觉耳音听错,重问一声,“师傅可是要肉食?”
“嗳。”
“倒有,我家五香八宝鸭子算是招牌。”
“来五只,再切七八斤熟牛肉来。”
“好嘞。”
“再打四角酒。”
“那客官稍候,酒菜一会就来。”
“小二!”
“嗳!”
那店小二应声,旋身离去,半晌又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