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不肖子孙已有所成，希望母亲安心。”
说到此处，言福已有些哽咽，面上满是哀情：“我们为人子的便尊其遗言，扶柩而归。家中产业无法带回，便带回了这铺面的官府文书。”
话音一顿，喟叹道：“只是世事无常，浙州接连几场大灾，生了数十万的灾民，族中亦未能度过此劫。”
说罢，长吁一口气，神情哀恸。
宋乾：“……”
——往日里从这家伙口中说出的话，有几分是真？
六顺：“……”
——太子殿下，药石无灵。
“这中竟有这样曲折感人的故事。”陈老板抬手抹了抹眼角，“三位兄弟扶柩千里，送父归乡，大孝啊！不过……”
话音一转，伸手指着米，说：“小兄弟你应该明白，这米粮在灾年就是宝，粒粒是金银。更何况我这的粮食都是上等货。
“今日算我们交个朋友，再给你让一分利，在现有的价格上，我卖你两升子。若超过一石，我现价卖你两升子半。”
言福并未立刻接话，而是踱步在屋中走了一遭，忽而问：“陈老板见多识广，对粮米尤为了解，可曾知道幽州丰南县有种色呈暗红的米，当地人称其为胭脂米。”
“胭脂米？曾有耳闻，这米曾是贡米，不过因产量极少，现今几近绝产。”陈老板拧眉想了片刻，随即明白言福问这话的意思，“怎么？小兄弟难不成有什么法子能弄到胭脂米？”
言福仍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转而又问：“陈老板在浙州可听过新晋的京都第一楼——赵楼？”
“虽说赵楼被称为第一楼，我却觉得名不副实。”陈老板不以为然：“赵楼能在短时间内一跃而起，不过是仗着大齐第一皇商的名号。要是哪天皇商换人，赵楼便如无根之木，一触即倒。”
“看来陈老板还不知京都商界的大变动。”言福故意停下来，等陈老板接话。
他当即追问：“什么大变动？”
言福抚平袖口的褶皱，慢条斯理地将京都的一些事情告诉他：“京都赵楼的那位掌家人给浙州捐了几船的东西，皇帝知道后给赵楼亲笔提了五个字——天下第一楼。如今赵楼已更名天下第一楼。想必这消息这几日就会传到浙州商行。”
陈老板皱眉，不知在思考什么，过了一会儿，他问：“这些和胭脂米有什么关系？”
“你我是商人，很清楚手中的钱都是死的。如果想要临时拿出几百万两现银，有多难。”言福解释，“赵楼的掌家人也一样。他不得不低价出手一批东西，折换现银。而这中间就包括丰南的一百亩胭脂米田。”
说着，她伸手拿起一粒米，递到陈老板面前：“百亩的胭脂米田产出的粮食，因不足上贡量，早些年就取消了。
“如今虽不是贡米，但以一粒一两的价格卖出去，抢的人只会多不会少。”
陈老板拿过那粒米：“眼下这田在谁的手上。”
“巧了。”言福谦和一笑，“如今这田，在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