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的生活像是回到了以前家中没有出现变故的时候,杨梓瑶每天的烦恼就是叮嘱着夫君多吃一些,不要太过劳累,她曾经以为这样简单无忧的生活会就此定格。
那天是一个很寻常的天气,因为小弟刘子佩的身体自小就不好,因而一直在家中好好养着,很少出门。
恰逢这样一个暖风和煦的好日子,刘子佩终于按耐不住出去玩乐的心,心动极了。
家中自小就严格拘着自己在这四四方方的天空中,可是刘子佩也知道,新过门的嫂嫂对待自己极好,兄长待嫂嫂也是同样,平常嫂嫂的要求兄长都会尽力答应。
于是刘子佩想出去玩儿的时候,没有去找兄长报备,而是先去找了嫂嫂。
嫂嫂正在屋中绣着竹叶,口中轻轻哼着歌,绣绷上的图样很是好看,刘子佩瞧着嫂嫂,知道她这时候的心情极好。
杨梓瑶确实心情很好,这几天她在一旁盯着,夫君有好好吃饭,处理事情上有张有弛,气色红润了起来,杨梓瑶想着,自己好久没有动手了,于是拿起针线准备给他绣条帕子,也算是打发时间。
“嫂嫂,嫂嫂,我们出去玩儿吧,外面天正好,我带你去放风筝。”
刘子佩蹦跳着进来,拽着杨梓瑶的袖子撒娇道。
杨梓瑶看了看外面的天,又看了看面前眼睛提溜转的刘子佩,知道这是拿自己作筏子搭桥呢,于是放下手中的针线,点了点他的鼻子。
“诶呦,瞧瞧,出去放风筝不先去问你哥哥,怎么找到我这里来了,莫不是你想着你哥哥肯定不让你去,就找我这嫂嫂来作个筏子。”
“嫂嫂,你这可就冤枉我了,我这可是看天气好,专门来找你出门放风筝的,哪里有什么筏子、小船的。”
“诶呀呀,小机灵鬼,我这还是冤枉你了?”
杨梓瑶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却也是答应了下来,正好这些日子很少出门走动了,趁此去出门溜达溜达也好。
“好耶,谢谢嫂嫂,我就知道嫂嫂最好了,那嫂嫂先去告诉哥哥,我去我院里拿风筝,我跟你说,前些日子彤儿弄的风筝可好看了,你可一定要瞧瞧。”
刘子佩高兴地跳了跳,想起了院里那个漂亮的大风筝,边说着边一溜烟跑走了。
“慢点儿,小心摔着。”杨梓瑶看那莽撞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向着书房去了。
平时没事刘子钦都会在书房中处理事情,虽然他说过自己不用避讳,想去就去,但她去过的次数还是了了,没想到,今天倒是赶巧了。
因为家丁都得来少爷吩咐,夫人能去任何地方,因而杨梓瑶进书房的时候没有任何人阻拦。
房中无人,该是有事情出去了,杨梓瑶等了一会儿,还是没人来,便打算走了,临走前,她注意到了不远处书架上放着的一卷画。
那画卷在一堆薄薄厚厚的账本和书籍中实在格格不入,她心中好奇,于是上前去打开了那幅画。
画卷徐徐展开,卷中美人以簪束发,眉目恬淡,手中正拿着一卷诗书,冲着画卷外的人笑得舒心,正是杨梓瑶,看卷上印章,正是刘子钦。
她看着那画卷,只觉得心中安宁,像是被塞了一大块蜜糖,脸上出现隐隐羞红,笑得甜蜜,竟然没注意到书房中有人进来了。
因着她在书架后面,也没有发出什么声音,角度问题,进屋的两人并没有发现房中那第三人的存在。
杨梓瑶正心中喜悦,见刘子钦进屋来,正想出声音,却没想到那同他一起进来的人说话比自己更急。
“刘子钦,你到底想做什么,当初咱们说好的,杨家的东西,你六我四,怎么如今都不作数了。”
扬起的嘴角僵住,杨梓瑶拿着画卷,即将说出口的“子钦”卡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
她认出来了,那正是屡次骚扰自己的那伙人之一,是冯家的少爷。
听说当人遇到事情的时候,脑中种种思绪会呼啸而过,但是杨梓瑶只觉得自己脑中嗡嗡作响,耳边轰鸣声一片,竟是一片空白。
可是谈话并不会因此而停,不远处的争执还在继续。
“是啊,当时说好的,但是我们也说好了,只是击垮杨家,瓜分钱财,可是你们竟然偷偷散布谣言,还想要人。”
刘子钦和自己说话时都是细声细气的,带着读书人的温吞,可是这时候听着那话,阴沉、低哑,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魄气,杨梓瑶只觉得陌生极了。
那人愤怒极了,明明当初都说好的,没想到刘子钦临时变卦,竟然想要借机打压他家,他是个浪荡子,速来不管事,要不是今天他爹把他从那温香软玉怀中揪出来,打骂着自己与虎谋皮,惹火上身,他才不会来这里。
“好啊你个刘子钦,你就不怕我把你干的那些个事情捅出去,哦,对了,你那夫人估计还不知道她家是让你给弄的家破人亡吧,到时候我看你怎么办。”
刘子钦听着那人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