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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2 / 2)

诉他我是谁哦!”

后来每个周二体育课,她都会偷偷溜过来送信,也许是怕我告诉子岚,所以她也经常和我聊天套近乎,隔三差五还给我带一些好吃的,果丹皮、巧克力酥脆、栗子糕什么的,我总会分一半给子岚。

差不多过了半年,宋宋问我,可不可以帮她送信?

我想都没有多想就一口拒绝了,如果同学们误会是我写给子岚的情书,那就不好了,大家肯定会嗤笑我的。

我这么一个平凡的、日日夜夜苦读才能勉强保住班级前十名的女生,怎么敢喜欢“校草”?高中时期的子岚,在人群中闪闪发光,不仅仅是成绩全校第一,篮球打得也很好,还会画画。因为父亲的缘故,还能说一口流利法语,哪个女生看到他不是星星眼?

我才不要呢!

那时候,我一门心思地学习,发誓一定要考上名牌大学,堂姐前几年也考上了浙江大学,表哥去年考上了北京大学,姑姑、大舅每次家里聚餐,动辄北大、浙大如何如何,都神气十足。母亲看着我的成绩单,整天长吁短叹,埋怨我给家里拖了后腿,让她在亲戚朋友面前抬不起头来。

宋宋不一样。宋宋的父亲,宋大伟,九十年代就下海,开发房地产,发了大财,家里有的是钱,都说“男人有钱就变坏”,宋宋的父亲也是“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的主儿,对宋宋娘俩都很舍得花钱,可就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宋宋说,有一段时间经常有一个女的半夜十二点给母亲打电话,也不说话。等她母亲想要挂电话时,电话那端就会传来一阵花枝乱颤的笑声,嗲声嗲气地说,“给你听听大伟的鼾声。”

宋宋的母亲,孟筱寒,精神受到了极大刺激,扔了电话,浑身战栗发抖,大声尖叫,“啊!走开呀!别说了!宋宋!宋宋!”

等宋宋跑过来,电话里只剩下嘟嘟嘟的声音。

后来,宋宋每晚都陪着母亲一起睡。

宋宋说,开始时母亲也闹,成宿成宿地睡不着,看见电话,泪水就要从眼眶奔涌而出,还用刀片割过腕子,大把大把地掉头发,整个人身体也垮了。

再后来,孟筱寒看闹没有用,便心如死灰。要么每天念佛打坐,一部一部地诵读《地藏经》《金刚经》,觉得是自己前世造了孽,要念经回向冤亲债主,以期早日脱离苦海;要么就是去健身房跳操撸铁,消磨时光。

宋宋说,一次自杀未遂,母亲性情大变。如今的名言就是,“既然外面的莺莺燕燕赶不完,野花败了一茬又开一茬,春风吹又生,那么就要身体好,她们青春才有几年,自己身健体壮,熬死她们,也不让她们上位。”

孟筱寒是苏州人,和宋大伟结婚前,是江苏一个昆曲戏团的演员,在当地小有名气。为了爱情,嫁到北方,却不曾想爱成蹉跎,梦碎黄海。

我听过她唱过《孽海记·思凡》,一举手、一投足、一回眸、一抬眼之间,都能感受到情意流转;她的唱腔莺声呖呖,嗓音清脆响亮,宛如清音出幽谷、飞瀑垂天幕;她的水袖翻舞,婀娜多姿,一扬一顿、一抛一洒也如行云流水一般。

我在台下,听着看着,一刹那入了戏,心都醉了。

有一次,宋宋陪我练篮球。体育课上的“三步上篮”,我怎么也学不会,宋宋教我,我忍不住问她:“你妈那么好看,还会唱昆曲,你爸爸怎么看得上外面哪些庸脂俗粉?”

“哼!家花哪有野花香?”宋宋有些气恼,使劲拍打着篮球,恨恨地说,“男人都是多情种。”

“那子岚呢?”我打趣她,“你们怎么还没有见面约会?”高中时早恋的男孩女孩背着父母偷偷约会,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宋宋踮着脚,跳起投篮,三分线外出手球落地弹进篮筐后,她擦了擦脸上的汗,看四周无人,悄声地说道,“我和他说我是其他学校的,每次都是托朋友送信,他的回信每周四都放在天文台门口的消防栓里面。我们在信里一起谈古论今,鱼传尺素,特别浪漫。我们约好等我高中毕业再见面。”

宋宋把手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你要保密哦!”

她是学校的女子篮球队副队长,她个子很高,才高一就已经窜到了一米七多,是学校篮球队的副队长。她的头发是天生的自来卷,马尾辫发梢卷卷曲曲,像是少女的心事一样缠缠绕绕。她眉眼弯弯,熠熠发光,梨涡浅笑。虽然肤色有些黑,可有一种英姿飒爽的味道。

当她一脸红晕地跟我描绘着自己和子岚的交往细节时,我也被那份少女的快乐感染了,觉得宋宋和子岚将会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一对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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