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或许三四年前会,可这么多年了,他眼睁睁看着那个从一开始被羞辱还会奋力反抗的申云烟逐渐冷漠,沉静,似一滩死水,无论他投入多少石子也再没有回应。
就像现在,生气的只有他,他不喜欢。
魏延烦躁地转而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强迫她把全部的注意力看向自己。
“说话,为什么不说话?怎么,拿了我家的钱就忘记自己什么身份了吗?”
什么身份?债主,还是情人?
申云烟在心底轻笑一声,看着他问:“所以魏大少今天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难道我不该来吗?”魏延面色越发冰冷。
“我记得我们的约定还有三天就到期了,该还的我都还清……”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对方就低下头粗鲁地把剩下的话都堵在了口中。
这个吻来势汹汹,说是吻,不如说是咬,他强硬地闯入,不顾她的感受翻天覆地般将她口腔的每一处都沾染上自己的气息。他的舌头炽热而滚烫,不管她如何躲避最终都只能束手就擒。
魏延吻很用力,恨不得将她整个人都吞吃入腹般,将她肺里的所有氧气全部耗尽。
她感觉自己理智开始溃散,从一开始的被动,闪躲,变成回应,她对魏延的吻实在太过熟悉,熟悉得让她无法抗拒。
魏延察觉到她不再反抗后,终于松懈,给了她一丝喘息的机会。
而后对方又再次将她吻住,只不过这次的吻不再是侵略性,而是温柔的,如细雨般轻啄她的唇瓣后,终于分开。
一时间,静谧的空间里只剩两人暧昧的喘.息。
魏延看着她的脸上终于因为自己染上一抹情.欲的红晕,心里的气瞬间就消了大半。
他嘲讽道:“承认吧申云烟,你根本离不开我。”
他们在一起五年,熬过了漫长又艰难的时光,他们太过熟悉彼此,熟悉到能精准地抓住对方的软肋。
他没有想过申云烟会离开他,至少在他玩腻之前,她不准走。
听到这话申云烟忽的露出一抹讥讽的笑:“魏大少不免太高看自己,大家都是成年人,不过是生理反应而已。”
“申云烟!”魏延低吼。
申云烟有些烦躁地推开他,抬手抹去唇角的水渍:“魏延,差不多够了。我们的关系从一开始就说的很清楚,继续纠缠下去有什么意思?你已经26了,你家里很快会为你安排一位门当户对的妻子,你该成家立业了。”
“你觉得我在乎吗?”魏延抓住她的手腕,“无论我的妻子是谁都不会影响到我们之前的关系。”
他没有否认申云烟所说的安排,甚至不在乎。
呵,也是,对于魏延这种家庭出身的人来说,婚姻不过是一张废纸,不过是两家利益的最大化。婚后各玩各的大有人在。
魏延可以继续玩,但她已经累了。
申云烟看着他,平静道:
“魏延,放过我吧。”
魏延看着她淡然的眼睛,忽然感到一丝不安。就好像,幼年时手里抓不住的风筝,无论他怎么挣扎,最终也会断开,然后越飘越远。
这回不理智的人变成了他,他抓着申云烟的肩膀,下意识地问出自己心中的问题:
“你不爱我吗?”
申云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这段关系最终会走向什么结局,他们双方都清楚。
如果申云烟是因为嫉妒,因为不甘只做他的情人,魏延都有无数种方法让她站在自己的身边,只要她爱他。
可是,他没想过,申云烟不爱他。
魏延沉默了,抓住她的手逐渐滑落。
申云烟不记得后来魏延是怎么离开的,只记得当砰的一声,门再次关上后,两人之间的关系也正式结束。
——————————
而此刻,口袋中的铃声再次响起。
这时她已经到了安检口,安检员贴心地提醒让她把行李和证件拿好,不要遗漏。
申云烟配合地点头,看也不看地掏出手机,而后,手一转,手机在安检员惊讶的表情中哐当一声掉进一旁的垃圾桶。
不知过了多久,垃圾桶里,手机仍不知疲惫地一遍又一遍地震动着,屏幕上的来电名字始终如一。
只是,再也无人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