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市飞机场22号登机口,一队穿着相似黑色队服的男男女女正依次穿过安检门准备登机。
这是今天飞往应城最后一班航班,还有半个小时即将起飞。
队伍末,拉着行李箱的女人安静注视前方,丝毫不理会口袋里拼命震动的手机。
第几个了?申云烟没数,她只知道响了约摸有十几分钟。
站在她前面的女生实在忍不住了,她侧过身指了指申云烟的外衣口袋:“那个,你真的不打算接吗?好像响了很久呢……”
早在十分钟前响第三次铃的时候她就忍不住想要提醒手机的主人接电话了,可等她一转头碰上对方冷漠的眼神,她就立刻把刚刚要说的话都忘到了爪哇国。
嗯……对方看上去好像不是很好惹,她感觉自己也不是不可以再忍一下。
直到现在……
见对方在自己的提醒下还是没有半分反应,女生感觉自己的耐心接近尾声。但毕竟出门在外,还是尽量避免摩擦的好。
于是她鼓足勇气,声音略高了些看着眼前几乎要高她一头的女生说:“虽然不关我的事,但是这已经是响的第十七次铃了,我建议您还是看看手机,或许对方是真的有急事,还有最重要的是,您的铃声真的有点吵到我了。”
女生一鼓作气地将自己在心里已经反复编辑了不下三遍的话快速说完,快得好像说慢了就会有人在后面咬她一口。
这话说完,她深吸了一口气,将气喘匀,然后眼睛亮晶晶地去看眼前人的反应。
而后她终于看见对方终于有了反应,她先是将手机掏出挂断电话,然后当着她的面关机后塞进口袋,再甩下一句:
“抱歉。”
对方动作行云流水,认错的速度也十分干脆利落,一点都让人挑不出错。
女生眨巴眨巴了眼睛,有点不敢相信,现在的人都这么好沟通了吗?
打从早上集合第一眼看到申云烟起,她就有一种对方非常不好惹的预感,她也说不上来什么感受。领队全程交待注意事项的时候,所有人都是站着的,就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玩手机,全程头都没抬过。
后来在大巴车上她不幸得又坐到了申云烟身边,她很友好地打招呼,对方也仍旧没理她…
她好像朵雨前的雷暴云,外表厚重阴沉,让人一看就觉得这里即将会掀起一场暴风雨,所以大家纷纷避之不及,唯恐被淋湿。
当然,她也不例外,对方既然不领情,后面她也就很识趣地不再浪费口舌。
所以这会儿对方道歉得这么干脆,她又开始反思刚刚自己说话是不是说过头了。
其实,她的手机已经调了震动模式,倒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吵人吧……
所以她呆呆地回了一句:“没,没事。”
申云烟没再说话,只是拉了一下有些下滑的口罩,转头看向窗外阴郁的天气,思绪渐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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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前
魏延得知她收了魏家的支票后暴跳如雷,直接到她医院大闹了一场。
彼时她在上夜班,有个产妇试顺产但胎头迟迟不下,所以只能转手术,这会儿她正去往手术室准备上台。
结果人刚到电梯口,门叮一声打开,魏延冷峻的脸庞就直直撞入视线内,对方眼底的滔天怒意在二人对视的瞬间就将她禁锢在原地,仿佛要把她烧成灰烬。
申云烟看到他的时候并不惊讶,因为在收下支票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想好了后果,只是没想到居然来得那么快。
“有事吗?”她冷静地问。
对方并不理会,只是恶狠狠地盯着她。
申云烟抬手看了一眼表盘:
“还有二十分钟我要上台,只能给你十分钟时间。”
随后也不管对方有没有听进去,就往值班室走。
门一关,申云烟刚转身就被‘砰’地一声按在了门上,还来不及感受肩胛骨与门板剧烈碰撞后产生的疼痛,就先被钳子般强硬钳制住的双臂疼出了□□声。
“嘶~”
“申云烟!”魏延咬牙切齿地瞪着她,如一头发怒的狮子,下一秒就会把她撕碎。
申云烟只是冷静地看着他,没说话。
值班房没有开灯,但窗户外就是耀眼的霓虹灯,隐约有欢快的音乐传来,申云烟甚至还分神去听,似乎是音乐才子苏澄的新歌,节奏很欢快。可即便如此,也打破不了这昏暗阴沉的死寂,这小小的值班室里除了死寂,便只剩两人的呼吸声。
魏延实在是太生气了,在见到申云烟之前他预想过一百种羞辱她的方式。她就这么爱钱吗,可以,他要把兑换好的现金当着她所有同事的面狠狠砸在她脸上。
出发前他让人把钱都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在了后备箱,可到了医院楼下,司机把钱拎到他面前的时候,他沉默了。
她会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