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姐姐到底被你们带到了哪里!”
迷药下得很重,宋端一直到正午时才被商锦唤醒,醒来伸手触摸身边,才发现沈听澜被带走。
气急败坏地把商锦用绳子困住的农舍夫妇二人扔在烈日下暴晒,想让他俩知难而退,说出沈听澜的下落,这两人嘴严得很,任由宋端怎么问,也不吐露一个字。
宋迎舟从屋子里走出来,他昨晚也是大意,等人发现空气中散着迷烟时,脑子已经承受不住先一步晕过去,此时头还胀痛。
在屋檐阴凉处,看着宋端审问着农舍的主人。
“既不愿说,留着也没有用处。”
话音随着剑一起落在烈日下的两人头上,殷红的血在光下,晶莹的亮着,两人甚至没有来得及发出痛苦的嘶喊,便已尸首分离。
第一滴滴在地上的血深深融入泥土,在太阳下干得只剩下铁黑色……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宋端被惊吓的捂住嘴,商锦先一步上前,轻柔地捂住她的眼睛,小心地把她护在怀中。
宋端拉开他的手,有些气急败坏,这两人,是知道沈听澜唯一下落的!
“九哥!你把他们杀了,沈姐姐怎么办!”
她长这么大第一次愤怒地用手指着宋迎舟,宋迎舟倒是无所谓的样子,从斜靠的墙边站直身子,走出阴凉。
与宋端满脸的通红和汗水不同,他仍旧像一块在皇宫中娇生惯养的白玉,透亮无暇。
发出一声轻笑,“宋端,如今你的胆子倒是愈发的大了。”
虽是句玩笑话,却仍让宋端在大炎日打了个寒颤,商锦拉住她,走上前,想要为宋端说好话。
“一个女子罢了……”
云淡风轻的话飘进宋端的耳朵,她气不打一处来,也一点不害怕,挣开商锦的手,眼看着要冲向宋迎舟面前,宋迎舟却转了个方向,走向一边的偏屋,屋门处倒着两双草鞋。
男人眉眼蹙起,极其嫌弃地模样,低下头挽起白色的衣角,在腿边系好后才半蹲下,用两指勾起草鞋,细细看着鞋底的印子。
商锦自他走过去,便也跟去看,在他身边出声道:“鞋底的泥还未完全干,看样子就是穿着这鞋绑的人。”
农户人家,家里不够富裕,哪有的闲钱去买新的鞋子,这鞋自然也是舍不得扔。
“像是荷塘的淤泥……”
宋迎舟指尖扣了一小块,递到商锦眼前,他若是没有记错,商锦府邸的后花园就种着一大片荷花。
“粉沙多,土壤颗粒也很细,这就是荷塘才有的淤泥,太子,我们出发吧。”
宋迎舟摇摇头,这小村庄种荷花的地方是好找,但要找到具体位置,还得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
他起身走到早就死掉的农户身边,目光颇是愉悦地看着流血的鲜红之色。
“商锦你醒来的时候,就刚好把这夫妇二人捆上了,是吗?”
商锦跟在后面,应了声,却是这样,他身子好,虽然和宋迎舟待在一个屋子,却比他醒来的要早一些,刚醒来就听见外面有动静,夫妇二人正密谋着什么。
在两人要对他们下手之前,商锦先一步出手,接着又赶紧去宋端那屋,果真如他听到的那样,床榻上只有宋端一人,沈听澜已经被带走。
宋迎舟闻言上下摸索,果真从农夫身上翻出一块上好的玉,玉上雕刻着莲花的花样,他拿在阳光下照射,玉体透彻,不含一丝杂质。
男人低头手抵在唇边,哂笑道:“没想到沈听澜这么值钱!”
宋端立即给商锦送了个眼神,她知道自己哥哥是要去寻沈听澜的,但还是愤愤不平,这话听着也极其欠揍。
“走吧,我们去寻沈听澜。”
“去哪找?”
宋迎舟人已至柴门边,看着问话人宋端的眼神里充斥着嫌弃,这妹妹怕不是个傻子。
拿出玉,皮笑肉不笑,“玉上写着陈,自然是去陈府。”
宋端和商锦拿了些行李就要跟上,宋迎舟冷不丁的转身,折返屋子里。
几人出行自然还是想着轻便为主,多余的衣物都被扔在农户里,宋端帮着沈听澜也拿了几套,想着今天救出她,衣服怕也是脏了。
宋迎舟直奔沈听澜那屋,掀开沈听澜的行李,从里面挑了唯一那件纯白的衣裙。
宋端不解,扒拉着门框:“九哥,白的容易脏啊!”
他像是没有听见,把衣服整齐叠到自己的行囊里,心情颇好的走出去。
这村庄看着不大,没想到越往里越热闹,街市上小贩商贾前后吆喝,卖的东西也独具风格,找了几人询问,很顺利的找到陈府。
一路询问中,三人才知道,陈府是这村的大户,所有人家的行商路都要陈家扶持把关才能往外送货往里运货,陈府控制了每一家每一户的生存命脉,甚至偷偷瞒着官府收税。
怪不得陈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