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
她的直白让张遥放声大笑,道:“你要与我过招么。”
“可以一试,你未必能赢。”她道。
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张遥拿起旁边的苗刀,漫不经心地在手中轻转,忽然桃花眼变得犀利,瞬间朝她一刀劈去。
她只站在原地,并不闪躲,眼见着刀来,忽有一人自暗中挺身而出,一把三尺长剑迎刃而上,“当”的一声,挡住了他的一击。
几位美人都是三尺剑一族,虽不认识这挡剑的少年,却认出了这把剑,此剑正是战国名剑寒月刃。
因这把剑,瞬间认清了帮助张末璃挡剑的少年,竟是三尺剑中的权贵,大名鼎鼎的寒月刃传人,张若阳小公子。
这位自幼便是三尺剑一族的天才,因见张若阳小公子维护这位姑娘,而这位姑娘又提醒她们不要酿成大错,瞬间对她有了几分好感。
挡住了这一剑,张末璃的本意并非是与张遥比试,她看向这几位美人道:“几位姐姐如今该明白何为大势所趋,切莫做以卵击石的无用功,我也知道你们三尺剑一族,生为剑客,自古不惧生死,如今做出这番事,多半是受人蒙蔽。我的兄长张遥,也担得起族长二字,有时眼见并非为实。”
她与张若阳自幼相识,如今特意叫他来,不过是给这几位三尺剑的姑娘看。若她们归顺,剑下也少了几个亡魂。
自从张墨白逝世后,她深刻理解到逝者不可追,因此不喜剥夺他人生命,毕竟生命是如此宝贵。
“既然来了,就留下吧,我哥哥也会证明,他足以担任族长二字。”她道。
瑾瑜眼色莫辨,他从未想过那天他留下如此该死的言论,而张末璃如今却依旧站出来帮他归顺三尺剑张。她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不堪一击,一无是处,也并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深闺小姐。
她的手段与自己不同,她仁慈,喜欢化干戈为玉帛,以德服众。
“你不能将她们送回去,三尺剑张行刺,从来不是敌死就是我亡,就算你送她们回去,任务失败她们也是要死的。”来时张若阳对她道,“杀手从来只有完成任务和死这两种状态,你的仁慈或许只是养虎为患。”
“但我至少给过她们选择了,这便是我憧憬的公平,若她们深思熟虑之后,还是选择赴死,我尊重她们的选择。”
张若阳惊讶于她的话,道:“可惜,你不是男人。”当不了张家的族长。
瑾瑜苍白着脸色,扯起嘴角,笑了笑,低声道:“我已经尽量躲着你,不敢靠近,你还要如何。”
张末璃没有回答他,而是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了。
那一刻,她似乎与从不回应他的母亲的身影重合在一起,他竟然如此不想她离开,他日日想夜夜想,她的音容笑貌仿佛在脑中扎根,挥之不去。
思之如疾,这个词再适合不过了。
他从未有过这样揪心的感觉,甚至偶然远远见到她的身影,都心跳不止。他仿佛已经不像他了,除了相思蛊,再也没有更好的借口了。
他想都没想,忽然伸出手,像那日救助落水的她一样,想要抓住她,将她揽进怀里。
而瞬间,张若阳出手用剑挡住了他的手,一个穿着暗卫衣服的人冲出来,一把将他推到了一旁,他的手依旧伸着,层层叠叠的障碍阻隔在他与张末璃中间,随着一道道门关上。
他终于再也看不见张末璃的身影了,他不由得闭上双眼。
面前这黑衣暗卫正是乔装的子鹤。
瑾瑜颓然地躺在地上道:“我做不到。”
子鹤一言不发。
“你可以做她的哥哥,但我做不到。”
良久,子鹤长叹一声,“就算你不认张墨白,璃儿也终究是我们的妹妹,兄妹之间绝无可能。”
瑾瑜捂着脸,声嘶力竭地喊道:“我说了我做不到只当她是妹妹!”
多日的隐忍终于爆发,他贬损她的每一个字,看见她小心翼翼不敢与他对视的样子,刻意疏远他的样子,都像是刀割在他的心上。
“那你明日离开张府,以后我代替你留在这里。”
听到这话,瑾瑜那双桃花眼微睁,忽然道:“子鹤,你不能将她让给我吗?”
子鹤不敢置信他的言论,那颗泪痣衬得他的桃花眼中满是悲哀,道:“你我为孪生兄弟,自幼凡是最好的,我总是留给你,可这次不一样,她是妹妹,你不能对妹妹生出这种心思……”
他知道,瑾瑜自幼没有得到过关爱,他亲缘淡薄,或许只是不能区分亲情与情爱。
“加以时日,你会懂得如何对待妹妹。”子鹤道。
“我本以为只要不见她,一切都会好的,可是我忘不了一身疲惫地从雨中走来,她平静清澈的眼就像我的归处,忘不了她戴的弥罗佛面具躺在阳光下一片宁静的样子……”忘不了她柔软的手,指尖的月季冷香,忘不了出现在他梦中无数次,那浸了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