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末璃做了个清浅的梦。
醒来,她用手一摸脸,才发现脸上有未干的水迹。
封三见她醒来,忙道:“东家做噩梦了吧。”
她不解看向封三。
“您刚刚在梦中哭了。”封三欲言又止道,“还说了一句话。”
“我说了什么?”
“您说……哥哥很漂亮?”封三摸不着头绪。
她一愣,只觉得胸口闷闷的,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良久,她才道:“他食言了,一个人过了奈何桥,已经忘了我。”
或许此话的语气太过沉重,让封三立刻闭了嘴。
此时,二月红正站定在门后。
……
傍晚时,红府门前来了辆军车,正是张启山。
张启山向二月红道谢后,便将她带回了张府。
“事情如何了?”她问。
张启山的面色很沉,道:“张坤并未回来,应该是留在明月楼照顾那妓了。”
“我还以为他会把妓带到家中来。”她道。
“他不会。”张启山道。
“可能我一刀杀了那妓,虽是个好办法,但若杀了,就无法查出她身后的人。”她道。
张启山眉头紧锁,看向她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你受伤了。”
她只道:“皮肉伤,不碍事。”
“此事我会处理,你先去休息。”张启山低声道。
她不知张启山在那里生着什么闷气,只得独自回屋,却见张副官在外面拖着封三进了刑房。
封三见她的身影立刻大喊大叫。
“怎么回事?”她叫住了张副官。
“这小子伤了小姐,按佛爷的指令,军法处置。”张副官认真道。
“小姐,封三不是故意的,是想帮小姐,却不想那张坤一点力气都不收……”封三喊道。
“你当时不在场,不知这事原委,放了他吧。”她道。
“这……”张副官有些犹豫。
“告诉佛爷人我带走了,况且他是六爷的人,要处置也要交给六爷。”她又道。
张副官觉得有理,这才放了封三。
封三随着张末璃,来到她的书房。
“今天这件事,你如何看?”她忽然问惊魂未定的封三。
封三看着一碗茶,咽了咽口水,张末璃把茶杯向他推了推。
“多谢东家。”封三牛饮了茶,道,“东家,有些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想去刑房?”她问。
不知是不是受伤的缘故,她总觉得身体有些不对劲。
封三见东家脸色不好,以为还在气头上,立刻道:“我、我讲。就是今日这婊明显用了苦肉计,是男人都喜欢柔弱的,越柔弱男人越想保护。而东家您今天太硬了!”
封三瘪嘴道,“您比起那婊,不仅有家世财力,还有佛爷,二爷,六爷,九爷帮您。而那婊有什么,孤身一人,流落红尘,身不由己,任谁看,都像是您在欺负那婊。”
张末璃想了想道:“我就是在欺负她。”
封三汗颜道:“是、是,您想欺负她是没什么问题。但是……您不是还想要张坤的真心嘛,若想拿到男人的真心,靠硬可不行。”
“我有今日,都是我自己争取来的。”她道。
“是呀,那妓也想为自己争取,所以才想死命抓住张坤呀。”封三道。
瞬间,她想明白了一件事。
明月楼的豪客不少,明月心若是个普通的妓,为何煞费苦心地想抓住一个张坤。
就算张坤在商界也小有名头,但明面的身份是她的手下。在个普通的妓眼里,张坤根本不是块肥肉。更别提冒着丢命的苦肉计去讨好他。
除非,明月心知道,张坤并不简单,他是张家的下一任族长。
如此,明月心失忆的消息十有八九是假的,那张坤他们查到的王府那些事,也不可靠。
“封三,你这人脑子果然好使。”她夸道。
封三有些沾沾自喜。
“去账房领赏吧,回去给兄弟们也置办些东西。”
“多谢东家!”
“对了,封三,谁告诉你我想要张坤的真心?”她忽然发问。
“这、这东家不想要,绝对不想要。那小子的真心有什么好的,封三把自己的真心给您!”
封三油嘴滑舌,博得她一乐,却不想刚出门,就见张坤脸色阴沉地站在书房门口,顿时冷汗连连,飞一般地跑路了。
见了张坤,她便想起胸口的伤,越发心烦意乱道:“你怎么来了?要补刀?”
张坤的眼神在她的脸色与胸口徘徊一番,什么都没说,只将一个汤盅放在桌上。
张末璃挑眉,直言道:“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