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家,二爷近日请了张小姐去府上言和。”碧石道。
霍三娘饮了口茶道:“如何了?”
“我问了那日在场的面摊丫头,不想张小姐不识抬举地说,若是道歉有用,就没有后悔二字了。二爷这等人物,都屈尊向她道歉,这张小姐全仗着张启山撑腰,真是越发蹬鼻子上脸了。”碧石道。
霍三娘将茶杯摔在桌上道:“这些日,我全是看着二爷的面子,才不去追究霍家十五条人命。我对她一忍再忍,她依旧和我作对,如今还顶撞二爷。若是不给她些颜色,岂不让人看低了我霍家,以为我霍家是个好拿捏的。”
“当家,您别急,您猜我最近碰上了一个什么人?”碧石道。
“何人?”霍三娘道。
“是一个与张小姐长得七分像的婊,就在明月楼。”碧石道。
“那又如何?” 霍三娘道。
“有人给我们送消息,告知了这婊的底细。” 碧石道。
“是何底细?” 霍三娘道。
碧石阴狠一笑道:“这婊当年可是好命的王府郡主,却不想因长得像张小姐,被张家作了替身,用这婊挡了仇家,又消了那婊的记忆,如今才流落红尘。”
“光靠一个婊,如何能治张末璃死地,她又不是个男人?况且你这消息来得巧妙,小心被别人骗了去。”霍三娘道。
“这消息绝对可靠,当家不是让我查当年在醉梦楼追杀张小姐的那伙人么,正是那伙人透风我们的。大家都希望张小姐死而已,这消息绝对假不了。”碧石道,“您可还记得张小姐身边那个带着一把琉璃柄匕首的小护卫?听闻那小护卫曾与那婊有过一段情缘,若是他知道自己心上人因张小姐才流落红尘,玷污了身子,定不会罢休。”
“那小子不同常人,若是能离间二人,自然是好事。”霍三娘道。
………
之后,二月红果然没有食言,她的产业保了下来,但每年将要分两成红利给八国。张副官对这事耿耿于怀,但她知道,树大招风,八国势力眼红她的产业是早晚的事,就算不是二月红挑起,八国也会找个三月红,四月红来代办。
一切尘埃落定,她才发现竟有几天都不见张坤,于是便问他去哪了。只见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却不肯说。
她挑眉道:“怎么?这事单独是我不能知道的?”
“这事你无需在意,我们自会办好。”张杜仲道。
“没错没错,你去了反而误事。”张海客接话道。
既然张杜仲都开口承诺,她便没放在心上。
翌日,餐桌上仍不见张坤的影子,她不由问了侍女,才得知张坤一夜未归。她觉得或许张坤解开了那蛇头的图,去下墓也未可知,所以张海客才说她去反而误事。
却不想等张副官呈上她的账目时,她盯着支出六十银元那项,问道:“怎么这项支出没标明用途。”
张副官支支吾吾,也不肯说明,此时正巧张海客进来,朝那帐上看一眼道:“对老情人,还真大方。”
张海客拿起她桌上的蜜果,刚要扔进嘴里,却被她抢了去,她道:“谁的老情人?”
“啧,男人嘛,出现这种事很正常,你要习惯。”张海客好死不死地添油加醋道。
她仔细一想,便道:“你说张坤?”
张海客耸肩道:“这可不是我说的。”
却不想她完全不在意,天都知道,哪个男人都可能和“老情人”这三个字挂钩,惟独张坤。
她朝张海客神秘一笑道:“上次,我的账上少了十个银元,听说是你张海客大爷打赏了青楼的丫头。”
“老子是血气方刚的男人。”张海客道,“再说,你这女人太小气,每月进账上万银元,我日夜保护你,花你十个又如何。你那便宜相公夜宿青楼,老子好心提醒你,你却来揭我的短。”
十八岁确实是正对女子好奇的年纪。
她笑着抚平炸毛的张海客道:“你知我故意激你说出张坤的事,别气,就算一日你支个十万百万,我也乐意。”
“真的?”张海客狐疑道。
她将蜜果与茶递到张海客面前,道:“比珍珠还真。凭什么人家有青楼咱们没有,改日我为你修一个。”
张海客刚喝进去的茶差点喷出去,道:“谁家二八年华,正经人家的姑娘去开青楼,你不许修!”
“那我不修,咱们就用公共的。”她道。
张海客只觉得这话不对味,反驳道:“什么公用的,再说我那日去青楼也没碰……”
此时一旁的张副官已经憋笑憋出内伤。
片刻后,张海客果然老实坦白了张坤的去向,却着实让她大惊。
他们本在查她的身世,自然查到了靖远王府,却发现当年郡主青玄大病一场,张遥乔装一云游的道士,治好了郡主,并预言郡主在十三岁鬓礼那年有大劫,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