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梦中惊醒,睁开眼见他,结巴道:“怎……怎么了,你怎么在这?”
“侍女向我报告说你的镯子一直响,你还梦呓着‘背叛者,当除其籍,断什么的’,状态也很不对。” 张副官愁眉紧锁道,“如今佛爷倒下,你又有异症……”
“我睡着的时候双响环在响?”她看向自己的镯子,忽然想起张遥的话——这副双响环里存着你的记忆。
“这镯子还有名字?”张副官奇怪地看了一眼,并没在意。
“等等,你说张启山怎么了?”
张副官神色暗淡道:“佛爷可能伤口感染,高烧不退,但已经请来医生了,你不用担心。”
她看了看表,已经凌晨五点了。
“你不打算告诉她,现在张府的处境吗?”张若阳也不知何时,站在门旁,冷冷道。
处境?她只睡了一晚上,难道发生了什么大事?
“张启山在长沙根基尚未稳定,从一个无名之辈,坐到这个位置,甚至想统帅九门,如今他倒下了,想杀他的人自然无数。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张若阳的言语中并无过多感情,好像在陈述的事与他无关一样。
“难道这府中有眼线?否则怎么可能他刚倒下一晚,其他敌手便知道……”她道。
张副官冷笑一声,“这府中除了佛爷从东北带来的亲兵可信,其他人都不可信。正如张若阳所说,小姐你先走吧,这里交给我处理。”
张副官年纪与她相仿,却少年老成,一身军装加身,眉宇间透着一股倔强,“我就算豁出这条命,也会保护好佛爷。”
张若阳哼了一声,似乎不屑,竟然扔给她一个不知什么时候装好的包裹,道:“走吧。”
她目瞪口呆,不由道:“张若阳……有没有人夸过你狼心狗肺?”
张若阳挑了挑眉,道:“我的任务只是保护你,所以我只关心你的生死。”
“那我要是留在这里呢?”她气结。
“张末璃,有没有人夸你胸小还无脑,咱们先从九门算起,霍家一门在这之前一直是九门的统领,张启山倒下,要说她们没有反心,是不可能的。听说她家女人自幼练童子功,招式阴狠诡谲,霍家的势力与红家几乎相当,那日的九爪钩,你是见识过的,你觉得光是霍家一门来了,就凭那几个亲兵,能挡住?”
她惊讶地看着张若阳,不知何时他收集了这么多关于九门的情报。
张若阳看她的表情,冷冷道:“你太小看主族的势力了,依旧张家传统,每一个地方都会下放一些人,他日若是这地方有斗可下,便会有熟悉乡土的张家人前来带路接应。据我所知,张启山最近下了一个斗,他的亲兵全军覆没,只有他和张副官逃了出来,恐怕这伤便是由此而来。张启山的政敌不少,他们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将他取而代之,并且得到这个斗的利益。”
“反正我不打算走,我打算对得起张家这个名号,实地演练,会一会什么江湖九门,王孙贵胄。”她往沙发上一坐,忽然有点莫名兴奋分。
张副官忙道:“此非儿戏……”
“也好。”却不想张若阳竟然干脆地答应了,“既然如此,希望张副官知无不言,我们也好帮你。你也知道,若是靠你一人,不可能完成。”
张副官叹一口气道:“此时我觉得这一切,或许与那封家书,以及小姐的七宝璎珞有关。想必二位已经知道,抢走小姐璎珞的人,是红家的大爷。佛爷得到这个消息后,一路追查大爷的下落,查到湘西的一处矿山,随后我们发现多年前日本人似乎在那里发现了一处古墓,聚集在此进行过什么实验……”
“难道是……鸠山报告?”张若阳眯起眼。
“什么是鸠山报告?”她问。
“1903年,日本人大谷光瑞以宗教考察的名义进入中国腹地,在商人鸠山美志的带领下在长沙城以北一百六十公里的一处山镇停留了三个月,走时只有六人存活。后来鸠山美志向日本日清贸易研究所转外务省提交了一份16页的报告,史称鸠山报告。报告中提到了山下埋藏的一个东西。”张若阳眸色阴沉,道“这个地方,不能去。”
“为什么?”她与张副官异口同声。
张若阳看向她,并没有回答,只问张副官:“张启山进去了那个墓?你说这是家书的意思?”
张副官摇头道:“家书的事我不知道,而且我们也没能进去那个墓,在那座山上,我们发现一座无极塔,塔下有一处很古怪的地方,装满了土缸,缸外缠满了道符,佛爷就是在那,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给抓伤了肩膀。”
“我们还是先去看看张启山的情况吧。”她道。
张启山卧室。
她看到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的背影,张副官道:“这位就是请来的医师,张杜仲先生。”
听到这个名字,她的眼皮一跳,张杜仲!他应该在东北,怎么会在这里!
“估计是二叔公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