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省转来通政司传过来的急件,西南匪患严重,请求朝庭发兵派饷。乃颜不花让邓子光立即回去商议。
邓子光对来人说,本拱卫都指挥使为冬祭大典作准备,练兵忙得很,不能分心。
次日太子妃带司黑与乃颜到南郊看控鹤及仪卫练兵,邓子光亲自擂鼓,与官兵一同为太子妃汇报练兵结果。
汇报演练后太子妃与官兵一同用餐,餐中说及西南战事问题,一但派兵,耗资糜费,劳民伤财,大家有何高见?
人人看着邓子光,邓紫光问这西南战事是在云南还是贵州?他想里想的是只要不是湖广路,甚至不是黔南或滇东,自己根本就不需要操心。他不经意道:此是甘麻剌不愿意回来献忠表,养寇自重搞出来的把戏。对此朝庭不仅不要派兵饷,还应予以严厉责备,如若不能治理一方,正四品以上官员全数回大都述职,不合格者革职,玩忽职守者查办。如果不放心,可令肃政使暗中查访。
太子妃:你来草制诰书。这群人中,只有你是学士。
邓紫光:你不许他们动手,他们永远依赖别人。
太子妃:只有你一个人是南蛮子,从南南人歌赋优于北鄙。更何况你是洎罗江来,自带屈夫子之气。
邓紫光悄声说:待铁木尔登皇极,我定当为他制登基大诰。
皇上十月份后将从上都返回,大都逐渐风平浪静,大家见邓紫光懒于政事,太子妃也不管,有事逐渐也不来找了。
邓紫光清闲下来,就去折津坊找脱脱厮混,只是回折津坊时经常没见脱脱在,便以为是回家了。
脱脱得知邓紫光最终要去南方去,赵姮是太子妃的义女,获封公主,便不想去南方与公主论序。哈剌哈孙有三个女儿,二个姐姐已远嫁,脱脱自己想留在大都跟随父母身边。于是推说自己不愿去南方,拒绝了跟随邓紫光入住刚德院的要求。
脱脱不喜欢与邓紫光藏在院子里,常要与蒙古姐妹们出去聚会游玩,如今恰逢秋时,更少不了要去纵马射猎,游山玩水。
刚德院属大杂院式的居所,装修上远不如折津坊遍地大青砖,重门大院,暖棚花架。只因哈剌哈孙给别院及小女儿的仆人并不多,让这深宅大院显得人气不兴,反不如刚德院有人间烟火味。
从山西运煤的船陆续达到,邓紫光连忙为脱脱备下过冬的无烟煤。在他的心目中,这是二人的居所。南方运来的莲藕、青瓜,邓紫光必先弄来,亲自动手给做几个菜给,让小姑娘尝尝鲜。从江南来的化装品和金银器,也首先让脱脱挑选。
没想脱脱对这种吃食和妆扮之物并无多大热那,更喜欢逛酒楼坊肆。常常遇见宗王子女,少不了会相约一起去聚会、游玩,把邓紫光晾在一边。
太常寺卿要为新年大典补充仪仗,到控鹤军营中选人,邓子光本就怕军士闲下来无事,更乘此当作练兵,亲自擂鼓招集军士,并展示军容军姿给太常寺卿兰璋一观,结果兰璋选去一批军士去练习礼乐舞去了。剩下的军队也被大乐署和职方司看中,拉去做了司卫,或者说是给他们当工具人。控鹤只剩下二三十几个人守着营房,或者去健德院去当差,也是给来此聚会的司和,乃颜不花当差。
大乐署令周臣本是宋臣,听得邓子光一口南音,立时有亲切感,听邓紫光打鼓有些门道,便有意与他切磋。邓子光打了一个召集令,那周臣摇头说,这鼓不是这样的。于是,他叫一个乐工过来给邓子光示范。邓子光听得自己差距明显,问乐工自己如何提高。
乐工说你的腿脚不稳、腰身都没有力,需要得每天急行十里后负重蹲、立百次,再来练鼓,练半个时辰就休息放松半个时辰,如此初时每天二次,三日后每天三次,又过三天,则每天练四次。第十日就可学习套鼓。
邓子光听他说得这么困难,心中不以为然。自认从小就在山在打蛮鼓,这有何难,便央求对方当自己的鼓师。周臣在一旁道:大人都自降身份与你学鼓,鼓师就不要推辞了。
天刚亮,邓子光起身了,脱脱问他起这么早干嘛,邓子光道去太常寺练鼓去。脱脱便手脚缠着邓紫光道不许去,得陪着她赖床。等脱脱重新睡去,邓紫光才悄悄摸出去。
邓子光在皇都城上跑了两圈,又在街上吃饱羊汤炊饼,这才去太常寺。人家还没有人来点卯。邓子光做了一百个深蹲后已是大汗淋漓。鼓师让他击鼓时必须崩紧臀部,决不可松懈。身架要稳,肩膀和腰不可随意摇晃和扭动。
此时打鼓果然心浮气促,很快双臂无力了。打完半个时辰,已恨不得把鼓槌扔掉。只是这第一天就坚持不下来,于面子上过不去,才把第二轮练习坚持下来。
鼓师告诉他去澡堂让人给做一个按摩,否则明天手臂抬不起来了。
邓子光回营房叫上副都指挥廉克武与自己一同去回回澡堂,顺便叮嘱他看着手下人每天的练兵。
二日下来,邓子光肩部已红肿,鼓师给他一瓶药,让他在澡堂按摩时请人帮他用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