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白便好。你忙去你的吧,我还要睡它个天翻地覆,自打入宫以来还没好好睡过一日好觉呢。”
“吃些再睡吧,不然少间该饿醒了。”
“不必了,我娘常说,睡着便不觉着饿了。”我说完冲他一笑便闭上了眼睛。
我又一觉睡到了下午三四点,迷迷糊糊地醒来后,感觉整个人清爽了不少,肚子也唱起了空城计。为了不辜负王肆香的一番心意,我一口气将她带给我的馒头和春饼吃了下去。
可我的肚子还没填饱,见四处静悄悄的,我一番洗漱过后便准备到膳房当差,顺便偷点好吃的去。这个时辰所有人都在忙碌着各自的事情,无人会注意到我,我想着便悠然自得起来。睡饱了果然身轻如燕。
我独自悠哉游哉地往膳房走去,路上想起了后花园里的小狸不知怎样了,而我的小金库许久未有进账,不禁有些懊恼。我算是明白了,与其把希望寄托在一个人不靠谱的人身上,倒不如寄托在银子上可靠,至少银子不会令你失望。
放眼朗朗乾坤,唯有闷声发财方能解我心头大患。我心里盘算着接下来要如何谋财,方能在这么个遍地黄金的紫禁城找到生财之道。
正当我心不在焉地往膳房走去时,突然,在一处树丛的后面,有人低声唤我:“傅选侍,傅选侍!”
我没瞧见人,但听声音是安旭无疑。我假装没听见,头也不回地自顾自加速往前走去。
他没敢出来追我,光天白日的他怕被人瞧见。
我见他没追上来,松了一口气。他来找我一准没好事,所谓吃一堑长一智,从今日起,我要跟他及他的主子划清界限,今后桥归桥,路归路,互不相干。
“选侍姐姐,你可算是来了,你再不来,我们都想去寻你了。”小六远远地看见我便嚷道。
“可是想我了?”我大大咧咧地朝他挑眉笑道。
“姑奶奶,这话可不敢乱说,你身子可大好了?”
我一听才想起来自己告的是病假,差点让安旭搅乱了我的心绪。“我已无碍,好得差不多了。”
“快快快,料想你病着吃不上饭,偷偷给你留了点肉糜粥,趁无人瞧见赶紧吃了罢。”
“哇,你们对我最好了!可只有肉糜粥啊?”我馋猫似地说道。
“殿下今日胃口又不好了,近日宫里的供给又缩减了,只有这肉糜粥殿下尚能吃下些许,可也吃一顿半顿的就不吃了。”
“可真是娇气,他不吃我吃,可有咸菜?这吃粥啊,就得配咸菜。”
“嘘!咸菜自然有,我们平日里用膳哪里少了它,师傅腌的咸菜乃是京城一绝。”
“再来点辣椒,我想吃点辣的。”我不客气地说。
小六一愣,“姐姐这带病之躯,岂敢吃辣子?”
“无碍,这辣椒可是良药,我吃了能好得快些。”我强词夺理。
“闻所未闻,你自便吧。你吃完坐着看我们干活便罢,别上手了。”
“我没事儿,你们也忙一天了。对了,大憨呢?”
“你还不知道吧?他被调去别处了,这膳房用度缩减了,人手自然也要缩减。等小郡主大些,我也该走人咯。”
“可怜的大憨,我竟没来得及与他告别。那到时这膳房不就剩下师傅、方嬷嬷与我了?”
“这般光景,师傅也未必能留下。”
“那谁掌厨呢?总不会让我上吧?”
“这就未可知了。这膳房本就因殿下大婚特地加派了几个人手,不然哪有这般热闹光景。”
“这么多张嘴吃饭呢。这皇上也太抠门了,慈庆宫好歹也是堂堂太子府邸,境遇竟连普通富贵人家也不如。没有大鱼大肉也就罢了,竟连厨工也要裁撤!”我不禁感叹。
“嘘!姑奶奶,可不敢乱说啊!皇命难违,就连殿下亦不敢有异议,何况你我?还是当心自个儿的小命要紧。”小六连忙又朝我做了噤声的动作。
“凄凉,太凄凉了!唉,看来这日子是越来越难咯,守着穷太子,便注定是穷苦命!”我不禁叹息。
“嘘,姑奶奶,你怎么还敢妄言呐,快些吃,堵住小嘴,可别让它惹出祸端来。”小六恨不得冲过来堵住我的嘴。
“好好好,我吃,你的心意我领受便是了。瞧你那胆小的样儿,难道此处还有锦衣卫不成?”我笑着调侃他。
“锦衣卫?如今早已是东厂当道,他们可是无孔不入,无处不在,无恶不作,比锦衣卫有过之而无不及。”小六侧过身来神秘地说道,眼睛还不住往四下张望。
“东厂?你可别吓唬我,我从未见过东厂的人。再说,有你说的那么玄乎吗?”我一下来了兴致。
“等你见到东厂的人大事可就不好了,若是被抓进诏狱,不死也掉层皮。”他若有其事地说道。
“诏狱我听说过,据说堪比鬼门关。可我区区一介东宫选侍,东厂的人哪有有功夫理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