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望着发白的窗户,我感觉到久违的轻松,却突然发现正在忙碌的王肆香不知何时换了新发饰,且人也瘦了一圈。大概是我前阵忙于协助太子纠查细作,对她疏于关心吧。
“肆香,你新换的簪子真好看!”我懒洋洋地对正在收拾屋子的王肆香说。
“我用这簪子已经有些日子了,你怎的才瞧见呢?”她望着我佯怒道。
我扬眉,“我一早便瞧见了,只是忍着未说罢了。”
“你呀,惯会打趣人。你今日起得这般迟,可是身子有何不适?”她关切地问。
“我今日甚感疲惫,只想睡觉,不想当差,你可否替我向师傅告个假去呀?”我趴在床上说道。
王肆香走到我跟前,“你无事便好。若真真不想当差,我便谎称你病了,即刻去为你告假。”
“肆香你真好!那小女子便在此谢过啦,待改日我从膳房弄些好吃的来犒劳你。”我躺回床上说道。
“我说过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些,你好生歇息,我前去为你告假,顺道去了绣坊,早膳我给你留了一个馒头,午膳我悄摸给你带些吃食回来。”她说着走过去照了照镜子。
“甚好!朱颜那厮去哪儿了?她这些日子可有欺负你?”我坐起身问道。
“不曾,她待我不错。今日一早用过早膳便往绣坊去了。”她理了理头发答到。
“那便好,算她识趣。那你也快些去吧,莫因为我去迟了受罚。”
“好,那你将门锁好,当心被哪个多事的惊扰了。”
“我有数,你去罢。”我挥挥手道。
“嗯,我走了。”她不放心地看了我一眼,将门带上便走了。
我懒得动,一骨碌倒在榻上,蒙上被子就睡到了中午。恍惚间还梦见了我妈唠叨我起床,怪我太久没回家去看她… …
“熙月,熙月,起来用午膳了。”
我迷迷糊糊之间听到有人在喊我。“肆香,你回来了?”
“是呢,你可好些了?今日倒无甚特别的菜菜肴,这膳食是愈发缩减了,我偷偷藏了个春饼给你带回来了,你好歹起来吃几口。”
“我无碍。不吃了,我只想睡觉。”
“你早膳便没吃,午膳岂可不进,是谁说过人不可一日不食来着?”
“啊,我想吃--蛋糕,汉堡配可乐也行。”
“何物?”她一愣,忙问。
我也一愣,“呃,皆是西洋点心,西洋点心,嘿嘿。”
“闻所未闻,这西洋点心可有特别之处?这紫禁城内可能寻得?”
“它们能使人心情舒畅。”我欣喜地说,可接着又失望道:“自是没有。”
“那你从何处见得?”
“坊间坊间,我幼时从货郎那儿买来吃过。”我随口编了个谎话。
“坊间竟有人会做西洋的点心,了不得!可此地离你府上甚远,自是不能来的。”她黯然失色道。
我连忙摆摆手,“无妨无妨,我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春饼你搁着,待我睡够了自会起来吃,谢谢我的好肆香!”
“好好好,与馒头一起搁在桌上了。”她接着说:“你猜我今日去膳房为你告假之时遇见了何人。”
“何人?大憨和小六?”
“非也。是你绝对猜不着的人。”
“那我不猜了,你快说。”
“是殿下。怎么样,想不到吧?”
“他?他岂会去膳房,你定是看错了。”
“着实是殿下无疑,他虽看上去行色匆匆,但仍回眸望了我一眼,惊得我无处可躲。”
“他去那儿与我何干?只要他不寻我的错处,从今往后我便与他河水不犯井水。”
王肆香全然没听见我说的话,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你可知我那会子迎面见着他面红耳热,竟忘了行礼,轻唤一声殿下,只是瞧着他他从我跟前走过去… …”
我不以为意,“瞧你那点出息,这在慈庆宫遇见太子莫不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了?”
“常人的确如此,可我却难得见着殿下几回,而如我这般不出挑的女子,本就难得入殿下的法眼。”她顿时黯然神伤起来。
“见着他有什么好,一准没好事儿,倒不如不见的好。”我没好气地嘟囔道。
“可我却总期与他遇上,见着的次数多了,殿下总能记着我的吧,你说是与不是?”她焦急地说完,又一副满心期待的样子。
“你… …好肆香,有些人,最好莫要招惹的好,至少眼下不宜。”我婉转地说。
“为何?”她突然认真地看着我问。
我不敢直视她,“我与你说不清,总之我劝你莫急,倒不如先安心当个侍女。”
“我并未心急,我明白凡事皆要讲究机缘巧合。”她松了一口气,一脸娇羞地说。
我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