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简单,分明是有人害怕事情败露,故意找了杨紫玉这个替罪羊,并将罪责全部推到她身上,正如我所料想的一样。但我苦于没有证据证明杨紫玉只是替罪羊,细作另有其人,只好先替杨紫玉求情。
“殿下、娘娘,杨选侍素来与王选侍交好,王选侍此举可谓是铁面无私、大义凛然,却不知这背后可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请殿下和娘娘明察。”
“傅熙月,你休要血口喷人,杨氏平日里虽与我交好,可我对其所作所为并不知情,若非偶然发现这封密信,我至今仍被其蒙蔽。而她做下此等丧尽天良之事,证据确凿,难道你让我装聋作哑、视而不见吗?”
“有无其事你心知肚明。可怜杨氏还在抵死维护幕后真凶,真是瞎了眼了。”
“本选侍是来呈送罪证的,你休要胡乱攀扯。若你无证据证明此案与本选侍有关,殿下和娘娘可要为奴婢作主,治她的污蔑之罪。”
“你… …我定会找到证据,便让所有人看看到底是谁在贼喊捉贼。”
“够了,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安旭,先将杨氏关押,听候发落。此事阖宫不许对外透露半个字,否则以同罪论处。”在旁一言不发的太子爷终于爆发,突然怒斥道。
“是,殿下。”在场的所有人都被震住了,纷纷俯首领命。
太子爷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怒气冲冲地扬长而去。
我莫名其妙,不解地看向太子妃,她此时也是一脸茫然失措,只得先遣散了众人。
我不好再过多暴露,只好先返回膳房当差,再另想法子。
当天夜里,我在膳房洗涮完毕,累得腰酸背痛,刚走出膳房正要回寝宫,却被突然蹦出来的安旭吓了一跳。
“好你个安旭,这黑灯瞎火地你要吓死我啊?”我将他带到一旁,悄声说道。
安旭嘿嘿一笑,挠着头说:“选侍莫怪,事出紧急,小人特来禀报。”
我大喜,笑着问:“何事?可是杨紫玉她吐口供出了幕后主谋?”
安旭脸上的表情一滞,为难地说道:“非也。殿下原本下令关押杨氏,可方才却突然改了主意,将杨氏定了罪,打了板子,贬为庶人,逐出宫去了。”
我顿时笑容尽失,惊诧道:“什么?事情尚未查清楚,怎可如此草草定案了事?你可问清了缘由?”
“不曾,殿下此番行事果决,小人并不敢多问。否则也不必急着来找您了。”他为难地说。
我气不打一处来,“他这不是添乱嘛!眼看着就快可以引出真凶了,怎可说处置就胡乱处置了呢 ,我找他去!”
安旭拦住我,“选侍冷静,殿下如此行事自是有原因的,您这般气冲冲地前去与他理论,不但于事无补,反而会伤了你们二人之间的和气,不值当。”
我气得想暴走,“那你说该如何?难道要睁只眼、闭只眼,任由真正的细作继续留在慈庆宫为非作歹吗?”
“眼下看来亦只能如此,此番敲山震虎,倒也不是全无作用… …”
“真是不甘心!他突然变卦,必定是听信了小人的谗言。这杨紫玉当了替罪羊,线索算是断了,细作已经有了防范,再要揪出来可就难上加难了。”我越说越生气。
“谗言?能说动殿下的会是何人呢?选侍消消气,细作未除,小人心中亦多有不安。可眼下最要紧的,太子妃娘娘那边… …”安旭哭丧着脸说。
我一声叹息:“娘娘自然要伤心了,眼看着谋害自己的真凶就要被捉住,却一夜之间又被放虎归山了,空欢喜一场,换作是谁也不好受。罢了,娘娘那儿我自会去请罪领罚。”
“选侍英明。此事殿下既已处置,不宜宣扬,小人斗胆提醒选侍一句:事过不究,方能不失。小人先行告退。”
“嗯,这阵子安大人你也辛苦了,早些回去歇息吧,我也该回去好好会会周公了。”我挥挥手道。
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我心中仍不平,既然说了要查,都到这一步了,为何又戛然而止、前功尽弃、功亏一篑?而且连招呼都不打,真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好你个小洛子,亏我还尽心尽力忙活了这么久,没想到最后却是这样的结果!
我越想越气愤,就差冲到跟前去找太子爷当面理论了。可我实在太累了,身心俱疲。
我本想一气之下回寝宫蒙头大睡,却还是不自觉地来到太子妃宫里,没办法,受人之托不得不来。
此时太子妃正坐在灯下愁容不展,她身边放着绣了一半的女工,身上照例披着秋天的披风,发髻无心地披着。
“娘娘,傅选侍来了。”平儿通传道。同时,平儿用眼神暗示我太子妃此刻心情不佳。
“奴婢傅熙月拜见娘娘。”我小声行礼道。
太子妃这才缓缓地抬起头。她面容憔悴,眼睛泛红,“熙月妹妹,你来了?”
“娘娘,奴婢是来请罪、领罚的。事出有变,奴婢有负重托,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