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必太过在意。当然,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我虽然不会种田,但也明白“粒粒皆辛苦”的道理,自然不是及时播种便能谷物满仓的。再说了,你我也不必精通用治国之道,何必操那闲心,何苦读个书还字字斟酌、句句推敲呢,对吧?”
我一口气把看法都说了出来,自信这套言辞能说服他。
可他不置可否地看着我,似乎没有被我说服,还在想怎么反驳我。
我得先声夺人,“怎么,你认为我分析得无理?孟子他老人家说了那么多有道理的话,偶尔一两句不是那么严谨也是可以理解的嘛,你读书能读懂其中的道理即可,没必要这样为难别人、也为难自己,所谓‘好读书,不求甚解’,便是此理,否则便是钻牛角尖了。‘牛角尖’是什么你懂吗?”我一边说一边站起来用手指在头上比划着。
他怔怔地看着我,那眼神好像第一次认识我似的。
我把手一摊,一把坐了下来,“怎么,你还觉得我说的没有道理?”
他目光看向花房外,什么也不说。这让我摸不着头脑,干着急。
“你不否定,我就当你默认同意了我的说法,现在给你机会反驳我,逾时不候。”
他继续沉默,似乎在试着消化我的话,但又有些心不在焉。
我无奈地盯着他,半晌才见他起身开口说话:“你以为孟子家世如何?”
“嗯,怎么突然问这个?你的脑回路我有点跟不上了。”我有些意外。
可我转念一想,既然他不想再纠结刚才的话题,那我又何不顺水推舟呢。所以我立即补充道:“孟子家世自然是好的,母慈子孝,功成名就。”
“何以见得?”
“难道你没有听说过'孟母三迁'的典故吗?爱子如此,千古美谈。”
“世人皆知孟母三迁择邻处,是为教子,却从未有人思及孟子感受。”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说小洛子,你的关注点可真是与众不同,语出惊人啊!”
他不说话,脸色阴沉。
我没想到他这么容易受打击,看他那样有些不忍,毕竟也是收了费的,如果不开导他,照他这样读书非读成书呆子不可。
于是我学着私塾先生的调调侃侃而谈:“孟母择邻,并非为己,望子成龙乃是人之常情,况且事实证明,孟母的做法是明智的,孟子后来学有所成,光耀门楣,成为世代圣贤。即便当时年幼的他要适应新的环境会艰难,但结果是好的呀,这不是皆大欢喜吗?”
小洛子微不可闻地叹息,良久才搭腔,声音低沉:“不错,望子成龙,便是一切苦难的根源。或许孟子最初并未曾想要成为世代圣贤,可终究还是……”
“还是什么?”我一副洗耳恭听的神态。
“玉佩我会尽早赎回。”他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便起身扬长而去。
“哎,你这人……尽早是什么时日嘛?”我猝不及防,站起来话还没说完,他已经走了出去。
“莫名其妙!一言不合就走人,什么人呐!”我再次对着他的背影无语。
我拿出玉佩端详了起来,玉质细腻,上面不知名的神兽栩栩如生,应该怎么也值几两银子吧。算了,看在银子的份上不跟他计较了。
原来书中真的有黄金屋啊!我沉浸在赚到第一桶金的喜悦里,心想着倘若下次太子妃打赏,我定要毫不推辞地收下。只有攒够了钱,我才能尽早脱离苦海,逃离开这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