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只是拼尽全力挣扎着。
里德尔没有那种耐心和她一来一回地空耗。他示意那两人将女人放开,站起身居高临下地质问道:“数据在哪里?我不喜欢说重复的话,女士,你最好别挑战我的耐性。”
她并不回答他的问题,死气沉沉的眼睛里唯一还没丧失的情绪是痛恨:“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达到目的吗?你以为一切都掌控在你自己手里——我告诉你,埃丽卡……”
“答非所问可不是合适的加分项。”阿芙拉适时打断她,走上前对里德尔说,“或许可以让我试试。”
这个女人已经落在里德尔手里,且生还希望渺茫。如果阿芙拉是她,绝不会在这个时候为了逞一时意气,再把埃丽卡拉下水。
说得残忍点,现在对于她来说最好的结局是自戕——等着里德尔出手,还不一定要忍受多么可怖的痛苦。
可惜,她或许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或许是被折磨得有些神志不清了,总之她并没有立刻理解阿芙拉的意思。
“你以为埃丽卡就像她的外表一样软弱……你错了……”女人像是意识游离一般,喋喋不休地念叨着咒语般的句子。
阿芙拉正在斟酌怎么才能让她停止透露更多信息,在她蹲下身去和女人对视的一刹那,两个人都愣住了,女人也不再继续念叨关于埃丽卡的事。
在上一次的宴会上,阿芙拉见过她。那时她陪在埃丽卡身边,两人一同来和阿芙拉照过面,但她的态度实在欠佳,阿芙拉因此对她有一点印象,并依稀记得这是一个参与项目的研究人员。
对方显然也认出了阿芙拉,她沾满血污的双手抓紧阿芙拉的手臂,然后凄惨地笑了一下,露出一团血腥的牙齿和舌头。她不知受了什么酷刑,满口都是鲜血,舌头烂得看不出原来的形状,所以她说话才会那样含糊。
女人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执着地说道:“是你。一个和里德尔一样卑劣的女人。霍华德居然为了埃丽卡想着要讨好你……你不配……”
她说到一半,突然间凑上前——那一刻阿芙拉终于明白她的舌头为什么血肉模糊了,她从口中吐出一个刀片,刀锋直逼阿芙拉的咽喉。
刀片的寒光从眼前闪过,阿芙拉下意识抬手挡了一下,同时向后退去。这个动作让她避开了致命处,刀片划在她手臂上,带来皮肉绽开的刺痛。
下一秒,女人就维持着这个动作僵在原地,无法再动弹一下。她的眼神中透露出震惊和不解,显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如同鬼附身一般,受到一股无形之力的制约。
刚刚给女人施下石化魔咒的里德尔走上前,右手虎口卡住她的喉部将她向后拖去,直到她被压制在地上。
“很遗憾,你刚刚已经自动放弃了生还的机会。”里德尔冷冷地告知道,“但你还有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说出数据被你藏在了哪里,以及其他叛徒的名字——毕竟你还有个四岁的孩子,你说呢?”
女人难以置信:“不……不可能,安德鲁已经带着他……”
“你说你那一无是处的丈夫?那顶棕色毡帽实在和他不太相配,至少在他跪地求饶的时候,一切都让他看上去更滑稽了。至于你儿子……显然他在你的溺爱下没有什么坚强的性格,你说,我的手下会对他的哭闹忍受多久?”
女人绝望地闭上双眼。几分钟后,里德尔终于如愿以偿得到了他想要的信息——一个藏匿数据的地址,还有两个叛徒的名字。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刚才是用什么控制我的?你那魔鬼般的力量……”生命的最后时刻,她死死盯着他,“你就是一个魔鬼,是吗?”
“是魔法,女士。”里德尔总是不吝于满足一个将死之人的遗愿,他温和地笑道,“世界很神奇,还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事,不是吗?”
“魔法……”她咯咯地笑起来,“假如世界上真有这种东西,那也是一种邪恶的力量,那是撒旦的使徒才会有的力量——原来你真的和正常人不一样,你是个异类,是个怪胎……”
异类。
怪胎。
不同于常人的疯子。
撒旦的使徒。
这些话语对于他来说陌生又熟悉——已经许久没有人敢对他这样说过了,但在彻底和那座阴暗的孤儿院脱离关系以前,他曾听人明里暗里说过无数遍、无数遍。
如果神明不曾在他身陷泥沼时予以庇佑,那么即便是上帝也不值得敬畏。
“现在,你可以去见心中圣洁的上帝了。愿你获得安宁。”里德尔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相反,他的神情非常愉悦。
说完最后一句话,他的右手猛然用力,将女人的脖颈折断,看着她死不瞑目地在自己面前咽了气。
随后,阿芙拉看着他们将另一个食死徒拖到了门口,从他们的对话中,她得知这就是两个叛徒中的一个——显然里德尔手底下有人被巨额利益收买了,尽管那个男人一直在拼了命地求饶和否认。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