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酒会。”里德尔说着,手掌向下摩挲,最终落在她瘦得过分的腰肢上,“明天要是退烧了,让蕾奥拉过来陪你量一量礼服吧。我会请设计师上门。”
阿芙拉垂眸:“我自己可以。”
“她明天没什么事。”里德尔坚持道。
他似乎没有对维尔塔宁和她的关系起疑,而是一如既往地让她来监视阿芙拉,这很好。
阿芙拉没有再回绝。
为她涂完药后,里德尔起身离开。
维尔塔宁在第二天下午抵达,这次带她过来的人是托马斯。阿芙拉松了一口气,但也不敢表现出什么。
她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维尔塔宁上前,用手比着她的腰身:“你比上次试穿礼服时又瘦了。现在订做礼服来不及,恐怕要选个差不多的样式,再让设计师根据你的尺寸修改。”
阿芙拉兴致缺缺:“都行。”
“你可以先选选款式。”维尔塔宁将一本册子扔到她面前,“我昨天特意去取的。设计师有点事,会在稍后赶过来。”
——很难说是“赶过来”,还是“被押过来”。阿芙拉腹诽。
托马斯或许是觉得他不是很适合在这场景中继续待下去,自觉回到他平时留宿时会住的房间,只是留了条门缝。
“你可以试穿的。”维尔塔宁催促道,又说了些有的没的。
这本设计册上施了魔法,她只要站到穿衣镜前,再翻到对应的页面,就可以在镜中看见自己试穿这条裙子的样子。
阿芙拉佯装挑选礼服式样,将书页翻得哗哗作响。见托马斯的房间中没动静,将声音压得极低,问她:“里德尔前几天去了哪里?”
“许多城市和村落,不一而足。”
“他在找东西?”
“应该是。为他搜集这部分情报的人单独受他传见,不和我们任何人产生联络,我们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些人在做这事。”
“也就是说,他只是在收到情报后再单纯给你们派任务罢了。”阿芙拉对此并不意外。
“说是任务,不过是想方设法地给人弄些酷刑。”
“能否从中探到些端倪?”
维尔塔宁看着一条裙子映射在她镜中的身影上,摇了摇头,翻到下一页,似乎对这条裙子并不满意。
她和镜中的阿芙拉对视一眼:“要听我的猜测吗?如果你不怕被我干扰。”
阿芙拉挑挑眉:“这个时候,能有头绪就已经很不错了。”
维尔塔宁手中的动作停了一下,特意回头注意了托马斯的动静,而后开口:“我认为他在找魔法石。”
阿芙拉吃了一惊:“这不可能。”
她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性,但是一来,这事太难了,只要尼可·勒梅一直不出现,里德尔就得一直找下去;二来,就算拿到魔法石,还得设法取到用它配置长生不老药的秘方,在里德尔尚且年轻且能够依靠魂器的时候,她不觉得他有必要大费周章寻找魔法石的踪迹。
按照她对里德尔的了解,他也大可以再韬光养晦几年,慢条斯理地布好陷阱,再准备好一切退路,然后再实施这个计划——毕竟他的对手可是尼可·勒梅,还有他的好友,邓布利多。
像现在这样仓促,甚至可以说有点狼狈的计划,实在不像里德尔的手笔。
“他在严刑逼供,以此寻找尼可·勒梅的踪迹?”以里德尔的手段,她想那些不幸落在他手里的人结局不会太好,“或许还有毁尸灭迹。”
维尔塔宁没有否认。
要将整个事态还原实在太麻烦,她不愿多费这个口舌,因而将自己的魔杖塞到阿芙拉手里,轻声说:“对我摄神取念。”
阿芙拉不敢犹豫,她照做了,而且是争分夺秒地读取着维尔塔宁的记忆。
都市中阴暗的角落、陈旧的屋子、荒凉的山谷、甚至是潮湿发霉的船舱里……她看到了很多地方,也嗅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那些人被轮番施以酷刑,饱受折磨的同时却连一声呐喊都发不出来。并非是里德尔将他们毒哑了,而是他给他们施了咒语,让他们无法开口。
但仅仅是为了避免多余的麻烦么?
维尔塔宁只给她展示了有限的画面,在阿芙拉看完后,她就将自己的意识收回:“里德尔只给他们两次机会。在前两次施刑后,他会亲自过来审问他们,他们尚有招供机会,这样也可以避免有人在食死徒面前泄密。如果那些人第二次受刑过后仍没有说出让里德尔满意的答案,他就会结束他们的生命,又或是重新让他们变哑,然后将他们丢给食死徒。你知道的,他手下那些人几乎个个血腥暴虐,对待麻瓜或混血时更是毫不留情。”
阿芙拉声线微颤:“我看到了。”
过了许久,阿芙拉像是自言自语地补充道:“如果真是这样,邓布利多不会坐视不理的。”
维尔塔宁却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