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表示自己在外游历时接触过一个龙痘患者案例,可以给她提供一点借鉴。
“那名叫阿道夫·卡森的患者最后还是死去了,但是和其他的龙痘患者比起来,他死得非常安详,就像在最后阶段令症状得到了缓解。”
阿芙拉追问:“他是服用了麻醉药物或是镇痛剂?”
“没有,事实证明到了龙痘病程的最后阶段,即便使用麻醉药物等等也很难缓解痛苦,尤其是龙痘在后期会直接致幻,对人的神经造成不可逆破坏,因此就算□□上的痛苦得到缓解,精神层面的折磨也还是很难解决。这个病人的神奇之处在于他幸运地避免了这些,后来他的家人说当他意识不清醒时,家中某处的接骨木被他当作可食用物吞食了。”
“我记得接骨木许多部位都有毒,根部毒性最大。”阿芙拉颇为感慨,“没想到由它制成的魔杖无法战无不胜,在对付绝症上但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梅林作证,阿芙拉纯粹是受了刚才那个话题的影响,才一时嘴快地将这话说出口,以致于她根本没意识到一个漏洞——她知道邓布利多手中的魔杖是老魔杖,忒修斯也清楚她知道这一点,可是邓布利多本人并没有将此事告知过除斯卡曼德兄弟以外的任何人,这就意味着邓布利多并不知道阿芙拉也了解此事。
这一切足以将人绕晕,所以有那么一瞬间连阿芙拉自己都忽略了这一点。当她将那句话脱口而出时,忒修斯就瞬时看了她一眼,那表情就好像在质问:“不是你说要保守秘密的吗?”然后,两人同时紧张地盯着邓布利多。
然而,邓布利多就像也由于彻夜未眠而没能及时反应似的,并没有对她刚才的话进行任何指向性回应。
反而是纽特忽然笑了笑:“阿芙拉,老魔杖是不会输的。”
阿芙拉生怕邓布利多察觉其中的不对劲,不敢再往下问了,但这不妨碍她在心里默默质疑——老魔杖明明就输了,即便它的所有权就在盖勒特手里,但他还是输给了邓布利多。她不明白像纽特这样严谨的学者为什么也会得出这个结论。
纽特见她没有接话,就继续刚才没说完的问题:“你说得没错,未经处理的接骨木是有毒,我有一位聪慧过人又有胆识的老朋友发现了这一点,就将它告诉了医生。接着医生发现并不是只有接骨木对龙痘症状有缓解作用,而是其中的某种毒素具有这样的功效——”
“而这种毒素也许可以在很多植物中找到!”阿芙拉兴奋地接话,“这个发现太重要了,很可能是龙痘研究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设想一下,以后教科书上可能会用‘奇迹的开始’来称呼它……冒昧地问一下,您这位聪慧过人又不乏胆识的老朋友是?”
“蒂娜,我的妻子。”纽特本来没想透露这一点,此刻他羞涩地微笑着,“她是一名美国的傲罗,可能在研究上帮不了你。她听说你在研究龙痘,就在出任务时帮你留意了一下,因为蒂娜的父母都是感染龙痘过世的。”
阿芙拉的表情由期待转为平静,又迅速地表现出遗憾:“我很抱歉。那么我只能希望,我这幼稚的研究不会辜负您和戈德斯坦恩女士的支持。”
“我们很愿意看到你的来信交流。再伟大的事业也会有一个非常人能忍的沉潜过程,我和蒂娜对这一点都深有体会,所以你不是要让自己更拼命,而是应该让自己放松一点。”
不管怎么说,好几件停滞不前的事件中总算有一件事有了点进展,这是好事。
他们准备向邓布利多告辞时,阿芙拉还顺便以制作魔药为由向邓布利多讨要了一点福克斯的血。
好在福克斯虽然没有涅槃以前的记忆,但也和阿芙拉混得很熟,从头到尾都没有挣扎,只是啾鸣了几声。阿芙拉敢打赌,她要是此刻喝下转换动物语言的魔药,准能听见他在喋喋不休地骂她。
整个过程都是由阿芙拉自己完成的,邓布利多则起身去给卡达普尔花补充营养液,企图将它的花期延长一些。
阿芙拉怀着心事,仍在因刚才说漏嘴的事而心有余悸。
时至今日,她才知道要一边保证计划顺利进行同时还要一边死守一个秘密究竟有多艰难,她甚至偶尔会破罐子破摔地想,要不干脆把一切都对邓布利多和盘托出算了,就让他去想办法,她只想当个撒手掌柜。
她明白应当让一切秘密都烂在肚子里,同时又不由自主地期盼邓布利多能主动察觉点什么,好和她共同分担压力。阿芙拉在这种矛盾中显得像一只可怜的鼻涕虫,不停地被左右拉扯,而且不知道悬在案板上的刀会在什么时候突然落下来。
可每当阿芙拉犹豫时,当初那场大战在她记忆中残留的片断就会一幕幕闪回,令她打消那些倦怠的念头。
当初天文台之上的夜晚,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无疑是有史以来最黑暗的夜晚。他们被迫亲眼注视着启明星的陨落,却连发出一声呐喊和悲鸣都不被允许,于是才有万千魔杖迎着昏昏的黑夜亮起微不足道的光,为伟大的灵魂照亮离开这喧嚣无比却也令人眷恋的尘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