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德尔反倒语气闲散:“而布朗先生显然认为这场入侵意外是我的错。”
“汤姆·里德尔,你自己心里清楚这究竟是不是意外,而阿芙拉又是怎么中的咒语。你知道对傲罗隐瞒案情的后果是什么吗?”
“听布朗先生的意思是想把我捉拿归案了。”
“你以为我不能?”
里德尔轻蔑地笑了一声。
阿芙拉再也不能提心吊胆地听下去了,她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她强忍着身上的疼痛坐起来,喊他的名字:“汤姆,你能不能进来一下?”
两个人都没有立即动作,而且阿芙拉有种感觉,里德尔甚至在因为她的打断而不满——这样他就无法继续激怒哈兰德,并在他忍不住先动手后占一个“正当防卫”的高地。
她不得不提高音量又喊了一次。
里德尔的声音只是在客厅响起来,他似乎并不打算理会她:“可以稍微等一下吗,亲爱的?看上去布朗先生和我之间有些误解没说清。”
“我有些难受,汤姆。我很需要你。”阿芙拉不得不暂时放下自尊说些违心的话。
过了一会,里德尔才慢慢踱步进来。他就坐在床边,但并不替她解咒,只是冷然注视着她此刻因饱受折磨而愈发苍白的脸。
阿芙拉勉强撑着身子,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臂:“我帮你撒谎了,你要信守承诺。”
里德尔好笑地扬了扬眉:“你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有什么资格来要求我做到呢?”
她气得发抖,同时感到无比悲哀:“我哪一样约定没做到?你说要忒修斯的选票,我没有违约。你让我当着忒修斯和哈兰德的面亲口否认你做的那些好事,我也帮你隐瞒。里德尔,你到底还要我怎样?”
“真不敢相信‘约定’两个字也能从你嘴里说出来。”里德尔嘲讽道,“敢问你对于我们的婚约遵守了什么?是借我的手去平息谣言然后你好向阿布打探消息?还是如我刚刚亲眼所见那样——意图豁出性命去包庇另一个与我作对的人?”
阿芙拉竭力和他争执:“那并不是你伤害任何一个人的理由。”
“如何杀戮不得不继续,那么我将任其自流。”
她被里德尔的坦然和直白惊得哑口无言。阿芙拉抓住他胳膊的那只手起初用尽全力,然后又无力地松开。
她笑着,语气同脸色一样苍白:“你的意思好像在说,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
“你说得对,是你自找的。”里德尔轻柔地抚摸她的头发,说话也轻声细语,就像在耐心哄她安眠,“这世上能让你这样包庇的男人只有一个。我原以为不必强调这一点——谁同你荣辱与共,你怎么会不清楚呢?阿芙拉,你是这样聪明。”
阿芙拉深深吸气:“谢谢你的提醒,我的确要好好想清楚了。”
“愿痛苦能使你的头脑保持清醒。”他眉眼低垂,如同阿芙拉正深陷苦难无法自拔,而他则是给出虔诚祝祷的神父,令宽恕的恩典如圣光般照临,成为她唯一的救赎。
里德尔说完这些就起身走出去,将她独自留在卧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