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丫头,在背后诋毁净空师父,她是屠家主事,是不是该骂!”
“人家姑娘乐意跟着,干你屁事。”周棠翻了白眼,“邹娘子,咱们都是讲道理的人,你有证据吗,就叭叭叭的。”
“我没证据,叫屋里的文溪和姚碧出来啊,她们说了什么,我可记得清清楚楚,怎么,害怕了?心虚了?”
本来就是来看热闹的,有人一下子被撺掇出了声。
“哎呦,阿秀啊,邹娘子说的是不是真的啊?”
“阿秀啊,不是咱们说你,屠家最近是有些粗心了。”
“对啊,对啊,虽然县令说要理解你们辛苦,但你们也不能老是休息是吧……”
看着邹娘子那副神气的模样,周棠按捺不住想要打人的冲动了。
屠秀却拉下周棠,他们说得越多,她越想笑。杜娘子的嘴巴坏是因为担心小辈,这位邹娘子则完全是空无大脑,自以为是,又蠢又坏。
屠秀回身啪地关上大门,重重的声响震得人闭了嘴。
“诸位说够了吗?”
门外这么多人看戏,人多势众,而屠家,也只有她和周棠,但屠秀不怕了。
窝囊够了,该出口恶气了:“那就听我说几句。”
县令说得对,一味的忍让永远解决不了问题,反而让人得寸进尺,以为她没用,她怕事,她不敢。
“各位街坊邻居,屠家自普济寺要恢复法会开始,便一心一意,全力配合。不仅没有收过一点辛苦钱,还倒贴了不少。姑娘们日日劳累,总有坚持不住,说几句发泄发泄的时候。”
屠秀异常冷静:“如果各位像邹娘子一样,觉得不好,可以自己去普济寺帮忙,屠秀会去找县令请辞,屠家从此不再配合普济寺举办法会。以后逢年过节的布施与捐款,屠家也不会举行。”
谁稀罕你那点臭钱,以为永济只有你们屠家有钱?邹娘子心里算盘打得好,回身想鼓动大伙答应:“多好的提议啊,是吧,乡亲们!”
可周围所有的人脸上一阵白一阵红,无人出声应和。反而开始指着她说话,连交好的姐妹也是,躲在人堆里,指指点点,说三道四。
邹娘子不明白,还以为自己脸上沾了什么:“怎么了,这是?”
“哎呀,阿秀啊,我们怎么会这么想呢,屠家对永济的贡献,咱们都是看在眼里的。”
与先前一样,有人说出了第一句,就会有第二句,第三句。
“姑娘们辛苦了好久,休息几天也是应该的。”
“是呀是呀,邹娘子也别得理不饶人。”
“邹娘子,别像个泼妇似的,人家屠秀看不上你家大郎,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别揪着不放。”
“就是,就是,这几年嘴巴就没停过,到处说人家姑娘坏话。”
“自己没本事,做不起买卖养家,还看不起人家了。”
炮口一下子转到了她身上,邹娘子气得直跺脚:“你们,你们……”
她是一直看不起屠秀。
一个姑娘,学着男人一样,到处露面,一点也不守妇道!
要不是净空师父好言劝她,说屠家不错,她才给了她脸,好心好意介绍自家大郎与她结亲。
结果呢?不仅给脸不要脸,还蹬鼻子上脸了。
“闭嘴啊,闭嘴,我叫你们闭嘴!”
邹娘子发疯似的张着嘴,撩起袖子,本想吓唬吓唬,却不曾想对面的人开始大叫:“哎呦,邹娘子打人了哟,救命呐——”
邹娘子哪里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会成为闲话源头。
她一张嘴,哪里说得过这么多人。邹娘子委屈极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怎么突然就变成她一个人的错了。
跟个五六岁小孩一样,大哭大闹,鼻涕眼泪一把,糊了满脸。
“你们,你么欺负我。”
“干嘛呀,我说错什么了吗?”
“啊,你们这群白眼狼啊——”
台阶上的屠秀冷眼瞧着,邹娘子今日总算说了一句人话,谁能比这群人还白眼狼啊。
周棠摇头,这人啊,都是趋利避害,谁会愿意舍了自己的利益?
“散了吧。”屠秀不想帮人说话,也不想落井下石。她让小孙送走这群人,然后去叫邹家带人回去。
她今日发了火,勉强舒了几日来郁闷,可心里还是不得劲。但关了门,日子还得继续。
邹娘子大嗓门,早就叫醒了院里的姑娘。她刚才关门,就是不想她们看见。
脏眼。
“起来做什么,还不回去休息。吴婶,你也是,玉翠才好没多久,你该照顾她的。”屠秀就当见不到她们的担忧,将赶人回去,“燕商呢,还没醒吗?”
琴喜年纪大,恢复了平静:“才睡没多久。”
文溪和姚碧低着头,不愿意走。邹娘子说的话,她们都听见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