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看威震四方的戚将军的女儿长什么模样,她还不想接受这些审视的目光,他们要看的不是戚澜,是崔家新妇。
暨北的兵不能进城,戚止戈带着去了尧都守备军的营地借住,戚平带了妹妹先走一步进城。
“小白,你慢点。”戚澜安抚着跨下的黑马。
那马通体漆黑,单额心生了一抹雪白,远看像悬着一块玉佩,一生下来就被戚老将军抱给了戚澜养着,它四蹄上也栓了红绸,神气活现的原地踏着步。
上元将至,新年的余味儿还没消,红纸裁的福字飞的满街都是。
他们一行人比原计划早到了两天,也没有提前通报,所以未有人在城外迎接,这街道也就没有疏散百姓,才有眼福看到这番喜气洋洋热闹非凡的景象。
宽敞的街道两旁尽是小贩,红布扎的各种形状的灯笼,博个年年有余,三阳开泰的好彩头。另有一只只拔了毛的鸡鸭吊在铺前,更勿论胭脂,饰品,各样小吃,应不暇接,戚澜在边关迎着风沙长大,没见过这样的气派,骑着马左摇右晃,东捞一把,右拽一个,月白,天青两个随从只得跟着忙活着在各个摊位前付钱。
戚平堪堪拽住满脸兴奋的戚澜,:“先进宫,皇上侯着呢。”
“哎呀你急什么,有的是时间和他们掰扯。”戚澜扯回缰绳,忽然一队成群结队的孩童挥着糖葫芦在两人中间冲过,戚澜一惊,忙转过马头躲人,人流越来越多,专往他俩马蹄底下挤似的,等她终于绕了一块空旷的地界,已经看不见戚平的影子了。
四周还是熙熙攘攘,多年从军的警觉却让戚澜嗅出一丝不对劲,她放缓马蹄,暗自观察周围的局势。
“天青。”戚澜试探性的喊了一声,没人应答。
戚澜走的更慢,这条街岔路纵横,商贩卖的东西还都差不多,这条路段拥挤的奇怪,不管她把马头向那个方向拨总有人恰好出现在马蹄落下的地方,好像蓄意裹挟着她前进似的,兜兜转转在这条岔路里来回转。
戚澜行军多是在没什么标志物的旷野,因此方向感极好,就算走出了好远,也大概计算出了走出了多远。
崔颂坐在车里,心下还算计着光禄寺又在这年节里捞出了多少油水,听着耳边喧闹,不是平时走的那条静谧的小路,问驾车的惊蛰:“今天怎么走了这条路。”
惊蛰扭了头:“平时那条路今天不知怎么回事围了一群人在路中间掘了个大洞,说是路边房舍占了他家的祖坟,一时半会过不去了,只能在闹市中间穿过去了。”
崔颂点点头,放下了车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