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
但这所谓的名声,也不过是外边的人捕风捉影的小道消息。
裴拾音8岁那年被送到宋家,那几年宋老爷子刚刚动完大手术,带不了孩子,就顺手将她送到了儿子宋予白手底下。
可见宋家对她的重视。
二十不到的年轻人,自己也还是个学生,明明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但到底还是将长辈的要求执行得很好,将一个即将进入青春期的敏感少女手把手带到了成年,家教课业样样拔尖,人也被富养得落落大方,完美配得上“大家闺秀”这四个字。
宋予白三年前因故出国,迄今未归,而裴拾音则乖乖待在宁城哪都没去——要真说这两人有点什么,她一个隔三差五就往宋家跑的人,不可能一点端倪都看不出来。
想到这里,赵曼冬按下心里的胡思乱想,拍了拍裴拾音的手背:“既然今晚都来了,就好好陪阿姨坐一坐,也顺便认识认识你叶叔叔这边的人,等以后跟阿言结婚了,不至于喊不上号。”
“结婚”这两个字几乎是在瞬间触到了裴拾音的某种本能保护反应机制,她下意识想撤手,又硬生生地忍住了。
她艰难地控制表情,从脸上挤出一个得体的笑,咬牙切齿地应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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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赵曼冬的引荐下,叶家的七大姑八大姨,各个都是闲扯的好手。
裴拾音只觉得自己像初进大观园的林黛玉,需要八面玲珑,随机应变,但所幸,自从母亲去世后,她察言观色的能力,已在宋家锻炼得如火纯青。
一通应付下来,人人都感慨赵曼冬找了个好儿媳。
寒暄的功夫,有人忽然端着酒杯,问裴拾音,宋予白是不是好事将近。
裴拾音茫然地眨了眨眼。
“哎呀,他不是昨天刚刚从拍卖会上花了近三千万拍下了一副帝王绿的金镶玉细镯么?”好事者见她一脸全然不知,只絮絮叨叨地跟她解释,“他一个劲地叫价,直飙到两千九百万,对方总算是放弃了,我琢磨,他既然对这个镯子势在必得,多半是要送给谁吧?”
“怎么,你一点儿都不知道?”
裴拾音张了张唇,发现今晚第一次说不出话。
赵曼冬已然确认,这两人多半就是单纯叔侄关系,叔叔即便回国,也没必要向侄女汇报行踪。
她笑着打圆场:“是不是要跟王家的千金定亲啦?”
好事者恍然大悟:“哦,也对,整个宁城,能跟宋家门当户对的也没几家了,王家做珠宝生意,金镶玉的镯子也算送得出手。”
喝的酒没什么滋味,裴拾音听得兴致缺缺,小小打了个哈欠,被赵曼冬注意到。
“累的话要不要早点回去休息,我让司机送你?”巴不得她早点回家,以免呆久了,戳穿她儿子压根也没从机场往宴会赶的事实。
这次,裴拾音难得没跟她客气,乖觉地点点头,只说下次有时间再登门庆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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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悍马驰出画廊,急骤的夏雨已停,路面湿滑,低洼处积水。
裴拾音单手握方向盘,腾出另一只手开始回消息。
卞思妤:【所以叶兆言这臭傻逼真的没去他妈的生日宴?】
卞思妤:【卧槽我看到林蓁蓁发了朋友圈他果然跟这个小婊砸在一起鬼混!!】
卞思妤:【气死我了,我现在就要替我可怜的朋友裴女士去林蓁蓁的评论区讨一个公道!】
裴拾音摁住语音条:【千万别,我不知道多感谢林蓁蓁,要不是她今晚舍身取义的付出,我指不定还真得挽上叶兆言的胳膊跟他一起秀恩爱。】
裴拾音:【光想到那个画面,我都想死。】
只是第二条语音还来不及发出去,来自后座的冲击力差点撞掉她的手机。
裴拾音都不用看后视镜,就知道,自己应该是被追尾了。
确认她是按交规老老实实开在路中央之后,她跳下车,检查情况。
追尾她的,是辆骚包黄的保时捷。
她的悍马无事发生,倒是对方的跑车,明晃晃地被撞凹了引擎盖。
矮座的跑车,在她高底盘的越野车面前,跟个娇妻似的袖珍。
透过挡风玻璃,隐约能判断,司机是个男的。
裴拾音绕到驾驶室的门那侧,屈指敲他车玻璃:“帅哥,不是你这样搭讪的。”
伴着落下来的车窗,是递出来的手机。
“美女,那我到底能不能要到你的电话号码?”
吊儿郎当的语气,甚至还有点儿拽。
裴拾音却在看清对方脸时,讶异得瞪大了眼睛。
申城商行会长的公子哥,斯景飞扬的眉眼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少年意气。
回忆被拉扯到很远之前,妈妈还活着的时候,逢年过节,总会带她拜访斯叔叔,对方的长相已经在她脑海里模糊,但春节那些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