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有没有这份证据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不然她也不会把藏在祠堂里的东西全部烧掉,而且她今日来此地的目的也并不是为了证据。
严清慌了神,从她们的表情来看就可以知道这丫鬟说的绝对不是什么好话,忙又道:“你不能杀我,我可以帮你对付宋观!你、你不是想要扳倒宋观吗?我可以帮你的!”
随云不屑一顾,生怕自家主子真的动心留下这个后患,“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来,没有你,我们照样可以杀了宋观。”
“宋观的势利盘根错节,仅凭你们这点人根本不可能将他扳倒。当初他能无声无息的将奸细安插在你爹身边不就是证据吗?郡主该知道我所言绝非虚妄才是!”
“郡主,我们........”
随云还想再说,钟杳杳示意她先不要争辩了。她当然知道严清说的全都是实话,有严清的帮忙,自己能成功的几率便能达到七成,不然勉强也只有五成的把握。
只不过,让她与严清合作,位面有些太可笑了。
钟杳杳松开紧握的拳头,冷笑道:“严大人,你似乎误会了,我今日来此地的目的就是为了要你的命啊。”
严清脸色白到吓人,眼神惊恐,连连摇头道:“你不能......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可是朝廷命官!”
“为何不能?当年你与太子企图浑水摸鱼,趁机捞些好处,所以处处追杀我爹的旧部。你们当时可是连七岁的孩子都不肯放过,我若是饶了你,如何对得起这些无辜枉死的人?!”
说着,她直起腰,懒得再搭理他,转身朝车夫的方向走去。才走出去两步,便听到严清痛苦的闷哼声,紧接着又是躯体倒在地上的声音。
她没有回头,径直走到了那个车夫的身边。
方才她让随云留了手,并没有射中要害。但是严清为了逃命,将他从马车上踢了下来,导致箭头斜着穿透了整个肺部。虽然现在还没有死,但是离死已经不远了。
她蹲下来,看着他道:“帮我给太子传句话,就说今日之事乃是宋观派人所为,并且将严清手里握有他□□的证据也一并告诉他。事成之后,我保你的家人今后可享受荣华富贵,不过你如果敢耍半点花样,我也保证让你全家都整整齐齐的下去陪你,听明白了吗?”
车夫艰难的呼吸着,心里纵使又万般的愤怒,如今也只能咬牙,乖乖点了下头。
钟杳杳让随云给他喂了一颗人参丹,目的是为了让他能够撑到太子的人到来。
.........
白天艳阳高照,到了晚上反而乌云密布。月光全都被遮挡住了,连一丝银辉都透不出来。而且到了快三更的时候还起了北风,隐隐有要下雨的趋势。
她梳洗一番过后,换了身宽松的衣服,双手抱膝坐在床上发呆。
严清被杀的消息大抵明天才会在京城传开,事情一旦开始,后面便会一发而不可收拾,她必须要先想好该如何面对那些可能出现的情况才行。
其实严清有一句话说的没错,以宋观现在的实力,想要对付他紧靠定国公的力量是不够的。之前说的五成把握还是在乐观顺利的情况下才得到的结论,她必须要仔细想想该如何找出他的弱点,这样才有可能一击必杀。
此时裴景策走了过来,他也梳洗完毕换了身衣裳。见钟杳杳呆坐在床上,似乎是有什么心事,道:“天色已晚,还不休息吗?”
“是有些累了,正准备睡呐。”
他点了点头,将房间里其他的灯全都熄灭,只留了桌上的那盏用作起夜时的照明。
风将窗户吹得咯吱作响,屋内却是异常的安静。透过茜色的纱帐,她看到裴景策背对着自己,双腿蜷缩窝在那张琉璃榻上。
此前她一直都不曾注意过,这样躺着对他这么高的人来说肯定不舒服。不过裴景策对此却是只字未提,也不知是该说他倔强还是有气性好。
说起来,自己好像也从未关注过裴景策的吃穿用度,都是吴嬷嬷看着在张罗。他来钟家的这段时间慢慢长了些肉,不似以前在宫中时那般瘦骨嶙峋,同时也更加丰神俊秀了。难怪人常说想要宠物的毛色好,就要挑好的东西喂养。
想到这里,她道:“琉璃榻太窄了,睡在上面不舒服,你还是到床上来睡吧。”
谁知此话一出,躺在榻上的人身形却僵了僵,半晌冷着嗓音道:“郡主不是说过不会强迫我的吗?”
钟杳杳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后简直都快要被他给气笑了。自己那完全是看他躺在榻上不舒服才出于好心让出半张床,没想到居然会被他曲解成这样?!
从他们认识的这大半年以来,自己除了嘴巴上说过几句要强迫他的话过过瘾之外,哪里真正动过他半分?
当初贺侍郎家的二姑娘强迫那探花郎时,不仅用了□□,还将人锁在别院里直到怀孕后才放出来的,自己做的这些连她的皮毛都比不上好吗?!
钟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