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桥前,穆启佑又站在桥上。
黎兮舟踌躇在原地,这是她回家的必经之地,要是现在过桥,无可避免地要与穆启佑相遇。
但是黎兮舟不想与穆启佑有任何产生纠葛的可能。
她瞥见旁边有个茶水摊子,与褚南煦要了一壶茶水,想一边喝茶,一边等穆启佑走过。
等了许久,穆启佑还站在桥上,眺望远方。
褚南煦顺着穆启佑的目光看去,目之所及,只有望不到尽头的河水,有什么好看的?
况且穆启佑生性偏执,怎么可能有闲情逸致看风景?
“师父,今天的穆启佑很不正常。”
“嗯。”
黎兮舟抿着唇,她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穆启佑是在桥上等她,等不到她,不会罢休。
抱着这个奇怪的想法,黎兮舟踏上了桥。
每走一步,她的心里忐忑一分,不安的感觉强烈一分。
褚南煦也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叫住黎兮舟:“师父,别过桥了,我们再等等。”
黎兮舟摇摇头:“不等了。”
“桥上还有人站着,桥面太窄,两个人并排不能走过。”褚南煦还想阻止。
“走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见黎兮舟态度坚决,褚南煦迈步跟上。
褚南煦紧跟在黎兮舟身后,目光死死盯住穆启佑,时刻防备着他。
越靠近穆启佑,黎兮舟脚步越快,褚南煦越加警惕。
走到穆启佑身侧,黎兮舟目不斜视,假装看不见他。
穆启佑却喊住了她:“好巧,黎小姐,我们又遇见了。”
黎兮舟双手垂在身侧,拳头紧握:“真巧。穆公子,我还有事,先行告辞。”她只想尽快离开。
穆启佑不给她离开的机会:“黎小姐,别着急嘛,你看,这边风景多好看。今早我冒犯了你,现在邀请你看风景,就当我赔罪了。”
黎兮舟挤出一个笑脸:“不必了,穆公子,你自己欣赏就好。”
“别啊,黎小姐。”穆启佑抓住黎兮舟的胳膊,“同我一起看看吧。”
“你放开我!”
“你放开她!”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褚南煦用力捏住穆启佑的胳膊:“你没听见她不想看吗?”
穆启佑吃痛,表情扭曲,却不放开手:“关你何事?”
“我师父的事,就是我的事。”褚南煦加大手劲。
穆启佑咬牙硬撑:“黎小姐,你这徒弟,可真是不友善呐。”
黎兮舟十分不悦:“穆公子,男女有别,你众目睽睽下抓我手腕,冒犯于我,实属越界,我徒弟护我心切,如何友善得了?”
“哦?那这样便可以友善了?”
穆启佑放开黎兮舟,褚南煦也放开了穆启佑。
“黎小姐,我不过是想邀请你赏风景,因今早的行为向你道歉,你却不领情,想必你还是在怪罪我。”穆启佑揉着被捏痛的左手腕,瞥了褚南煦一眼,“我不过是担心你离开,一时情急抓住了你,你说一句我放开便是,何必让你徒弟如此用力,难不成是因为今早我那随从的事?”
穆启佑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看了旁边的一个随从一眼:“若是因此事,那我今日受的疼痛便认了,只请黎小姐不要为难我的随从。”
黎兮舟刚想回答穆启佑的话,又听见穆启佑用只有他们三人听到的声音道:“你的徒弟恐怕不是你的徒弟,是你养的狗吧?黎兮舟,你真是养了一条护主的好狗啊!”
“你!”褚南煦气上心头,顾不得其他,挥起拳头朝穆启佑砸去。
拳头快要落在穆启佑身上时,穆启佑身侧的一个随从闪到他身前,把穆启佑死死护在身后,褚南煦收不住拳头,直直砸在了随从身上。
随从痛呼一声,翻身掉下了桥。
褚南煦楞在原地,他已经收力了,那一拳的力顶多打人一个趔趄,绝不至于后退几步再掉下桥。
“黎兮舟,你这人好狠的心啊,我这小厮不过是方才不小心弄脏了你徒弟的鞋,你现在竟然以我为借口朝他撒气,指使你徒弟推他入水,他不会水啊,你这是害他性命!”
穆启佑扯开嗓门大吼,一时间桥边围满了人。
小厮在水中挣扎几下,沉入水中不见。
“真是个可怜人,不小心被贵人绊倒在地而弄脏了贵人的鞋,现在又落入水中生死难料,实在可怜。”穆启佑其余的随从跟着他嚎叫。
褚南煦顾不得向桥边围观的人解释他们的胡言乱语,翻身跳入水中,隐没其下。
穆启佑还在一旁和随从叫嚷,没有一个人想跳入水中救人。
黎兮舟无暇顾及其他,不知长风水性如何,她担心地朝水中观望。
不一会儿,褚南煦从水中露头,大口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