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厅内的桌上摆着好几盘品相口感俱佳的糕点,关天月一手一个糕点,嘴里也是满满当当。
关天辽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块桂花糕,递给黎兮舟:“黎小姐,请吃。”
黎兮舟一愣,想拒绝,对上关天辽卑微又诚挚的眼神,她不忍心,刚要接过糕点,门被扣响,她抬眼看去,是长风。
他走到黎兮舟身旁坐下:“师父,你吃好吃的居然不叫我!”他接过关天辽手中的糕点,一口咬进嘴里,又拿起一块放到黎兮舟手中,“多谢。这位兄弟你自己吃,我师父就不劳你费心了。”
关天辽尴尬地缩回手,表情讪讪地随意拿起一块吃了起来。
“你不是刚吃过早饭,又饿了?”黎兮舟把糕点放回原处,她吃过早饭,还不想吃。
“是啊。”
褚南煦一边吃着桂花糕,一边打量着关天辽。
他们在前厅时他躲在帘后,清楚地看到关天辽的眼睛时不时落在黎兮舟身上,那眼神算不上清白。
现在又在这里献殷勤,目的不纯,心思不良!
如今他还住进了黎府,日日有机会与黎兮舟打交道,有这么一个不纯良的人在身边,可得好好防备。
褚南煦狠狠咬下一口桂花糕,仿佛咬的是关天辽。
关天辽默默吃着糕点,察觉到有人在看他,抬头对上褚南煦不善的目光。
那目光冷峻,似是要把他看穿。
他朝褚南煦友善一笑,褚南煦却向他露出一个挑衅神情,他不懂褚南煦的意思,只当他是不喜欢他。
黎兮舟没注意到两人间不对的氛围,见关天辽吃得很慢,开口问道:“关兄,糕点可还喜欢?”
“喜欢,喜欢。”关天辽忙不迭点头,“黎小姐,你不必喊我关兄,我担待不起,你叫我关天辽就行。”
“我问了阿月,你大我一岁,喊你关兄正合适。”
“不行。黎小姐收留我和妹妹我已万分感谢,你再喊我关兄,我实在难以承受,你喊我关天辽就行。”
关天辽态度坚决,黎兮舟不好拒绝,遂答应了下来。
见关天辽与关天月吃的差不多了,黎兮舟起身:“长风,你先陪着天辽和阿月……”
关天辽忽然被呛着了,开始剧烈咳嗽,脖子和整张脸都红透了,黎兮舟忙拿倒水给关天辽。
灌了两大口水,关天辽才气顺。
“你还好吗?”黎兮舟关切询问。
关天辽深呼吸几口气:“没……我没事。”
褚南煦鄙夷地看着关天辽,真是诡计多端,为了博得兮舟的关心,都能假装呛到。
褚南煦生了攀比心,他故意咳嗽起来,假装呛到:“师父……水……”
不曾想黎兮舟一眼识破了他,朝他后脑勺乎了一巴掌:“别装了,要吃就好好吃!”
褚南煦撇了下嘴:“他呛到你就给他水,我呛到你却打我。”
“人家是真呛到,你是装模作样。”
“你怎么知道我装的?”褚南煦不死心追问,他感觉自己学得跟关天辽呛到的时候挺像啊。
“你装得太假了。真正呛到以后是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哪有机会说话?你师父,水的说得那么顺畅,哪像呛到了,一眼便知是假。你说是吧,天辽?”
关天辽木讷地点着头:“是。”
褚南煦耷拉着眼睛,可怜巴巴道:“师父,你怎么同他一伙说我啊,我还是你亲徒弟吗?”
“是亲徒弟我才说你,旁人我都不说的。你看,我是在指出你的不足,表演太假,这是缺点,得改,我这是为你好。”黎兮舟一本正经地哄骗。
褚南煦信了,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原来兮舟是在关心我,是为我好。他心中暗喜。
黎兮舟看向屋外,时辰不早了,该动身去拜见孟家二老了。
“长风,你陪着天辽和阿月先吃着,今日我要去拜见孟伯父,孟伯母。”
一听孟家,褚南煦内心掀起浪涛,去孟家不就意味着见孟镜渊?
孟镜渊可比关天辽难办很多。
想起那日船厂门口二人亲密的模样,褚南煦心里全然不是滋味,像是被浸泡在陈年老醋中,醋意升腾,酸涩难耐。
他可不能让黎兮舟独自一人去孟家,这样不就给了孟镜渊和兮舟单独相处的机会,白白给了他可乘之机?
不行,绝对不行!
“师父,我要跟着你去。”
“不可。我是去拜见伯父伯母,不是去玩的,你不用去。”
“可是师父,我想去。”褚南煦毫不顾忌身旁还有别人,扯着黎兮舟的衣袖左右晃动,“求你了,师父。”
这举动属实太像撒娇。
黎兮舟从没碰到男子同她这样,登时红了脸,抽出袖子:“行,你跟我去吧。去了不许多嘴,乖乖跟在我身后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