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不同,如果能活着,她会优先选择活下去,哪怕这样会对不起谁,但至少她能活着。
宋更停低头,静静看着她通红的眼睛,情不自禁地拉过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自己则紧紧抱住她,环住她的腰,方才牵着她的手此时正抚着她的后脑勺,轻声细语着:“别怕,我在……别怕……”
一直强忍着哭声的知夜音终于忍不住,在他怀里放声哭了出来。
脑海里,那些写在日记本中的文字,也在一刻不停地侵扰着她的大脑,逼得她疯狂地想要逃离。可现在只能依靠着身边这个避风港,好让自己能够镇定下来。
她不喜欢哭,一直都不喜欢。
时间过得很慢,但好像又很快。
知夜音离开了宋更停,抹干自己脸上的泪水,隐有泪痕依旧。
她转过身,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台阶。
宋更停低头看了眼身上那片被眼泪浸湿的布料,眼睛也红了些,抬脚跟上了她。
阁楼的外形同先前看到的每一个都不一样,门是开着的。
新娘就站在弧形的窗前,透过紧闭的窗门,眺望远方茫茫青山,眼里似有一股不甘,想要逃离,却只能如同一个提线木偶般,被操纵。
她似是没注意到知夜音与宋更停的声音,没有反应地只盯着窗外。
知夜音和宋更停站在阁楼的中间。
这里只有一张简陋的小床,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我们会帮你的……但前提是我们可以安然离开。”知夜音还是选择退让了,后半句只是为了给自己一个更加冠冕堂皇的理由罢了。
新娘片刻后转过身,看向他们:“我知道你不愿意,所以我不会逼你……这么多年了,我本就不该有什么执念,但是……我还是想再见一见他,即使会万劫不复……”
“他?是你的夫君吗?”宋更停试图从新娘的眼神里看出什么,可结果都是徒劳无功。
新娘点头,视线转而放在知夜音手中的木簪上,思绪仿若飘到了百年前:“对……我此生挚爱,虽然是无疾而终,但我也无怨无悔,只愿能再见他最后一面,可命运不公……我们终究只能隔着一座桥,就连看都看不到。”
“他们没人知道我被困在了这里面,而它……一直幻化成我的模样,在外面招摇过市,我阻止不了,甚至于连保住自己这一缕魂识都困难,就更别说见他一面了,简直是痴人说梦。”
说着说着,苦涩越来越多,不甘也越来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