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快运转,华阳二OO一届进入高考三百天倒计时,分班考试考完后放榜并分了班,纪云声陆斯年稳定发挥,分别以年级第一第二的成绩成功入驻舒大备战班级,而叶甜因和纪云声二十分的巨大分差与他岔开,按年级成绩排名分入三班,宋姌姌则以原来的成绩,稳居十九班。
全体高三学生从原来的教室搬离。
陆陆续续的匆忙脚步袭裹风声传入每个人耳廓,天空之上一片暗淡的光蜿蜒,陆斯年背着书包走在走廊上。
昏色散落每个角落,暗淡光影在来往学生中穿梭融叠。
陆斯年侧着身越过无数人影走进一班教室,纪云声后脚跟着他进了教室。
一进去,喧闹声就迎面逼来。
两人相继拐过桌角走向三排的一对唯一空座位上,那一小段时间内,路过寥寥无几的座位上,部分女生对着他们那张精致的脸犯花痴,在他们背过身后变得更加夸张。
陆斯年纪云声坐下,放了书包。
当纪云声看到同桌是陆斯年时愣了下,又恢复,出于礼貌,他率先打了声招呼:“你好,我是纪云声。”
陆斯年思维滞停半秒,只因他再平常不过的礼节,但他很快调整过来,回道:“你好,陆斯年。”
此话一出,他们便没了下文,毕竟,纪云声陆斯年属于一种类型的,话并不多,压根聊不上几句。
可两人周身的一些女生倒是拉着同桌笑盈盈地讨论起来。
即使那些人知道陆斯年在华阳的名声,但面对那张脸还是无法控制,甚至比纪云声还要沉迷。
下一秒,语文老师拿着教材走进教室,教室的杂乱刹那回序,安静下去。
砰砰砰——
高跟鞋与地面碰撞声此起彼伏。
学生们抬头看过去,在语文老师出现在视野里的那一秒,底下的全体学生就看呆了眼。
女人一袭花边旗袍,原本窈窕有致的身材在旗袍衬拖下更为突出,她放了语文书,拿起白色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三个字,指尖沾上粉笔灰,学生们目不转睛。
女人转身,放了粉笔,捻了捻手上的灰。
她纤细的手腕交叉,莞尔一笑:“同学们好,我是你们以后的语文老师,我叫黎诗雅,请多多关照。”
她的嗓音温婉低柔,犹如江南的雨又细又绵,混进风中在霎那撞进所有人的心口。
仅半秒,学生们就站起身回应,难得的默契十足。
“黎老师好。”
……
午间,华阳图书馆里。
纪云声戴着耳机坐在窗边刷题,窗外阴沉的天早已转晴,艳阳肆意横行,暖意遍布。
前台那边,叶甜登记完抱着一摞试卷边看座位边小心翼翼地前进,她路过形形色色的学生,离纪云声越来越近。
秋飔掠隙,图书馆外千万银杏叶飞扬乱舞。
几片银杏叶飘上纪云声书面,挡了他的半寸视线,叶甜继续前进着,寂然无声的环境将她的脚步声成倍放大。
他握笔的手停住,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纪云声仰头,只见被一摞试卷挡住脸的女生站在桌前。
试卷右边探出个脑袋,她问:“同学,我可以……”但当看到是纪云声时声音一下子戛然而止。
她又惊喜笑出来:“纪云声?你也在这里啊。”
纪云声摘了耳机,看到她的笑,唇忍不住跟着偷偷抿起笑:“嗯——”叶甜:“那太好啦。”她双脚拢着一步一步移进座位空隙,纪云声站起来帮她拿过试卷放在桌上。
她坐下说:“谢谢纪云声。”
纪云声也坐下:“不用谢。”
叶甜放了书包,拿出记号笔和草稿本,她又拿了盒手工月饼出来递给他。纪云声一顿:“这是?”叶甜解释:“礼物,我做的月饼,补给你的新年礼物。”
纪云声眼底诧异滞亮,叶甜眉目的喜悦不加掩饰,她盯着他漂亮的双眼笑意嫣然:“还有,中秋快乐。”
风飔再起,她在他眼里明亮璀璨,纪云声接过:“谢谢。”叶甜:“不用谢。”
她又双手合十请求纪云声,合十的手掌习惯性晃动,她说:“纪云声,你能不能帮我补习?”
“我想考舒大。”
纪云声笑着点头:“我帮你。”
得到他的允许,叶甜开心得笑弯了眼,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纪云声,你可真是我的救命恩人,爱死你啦。”
纪云声听到那几个字耳一热,脸颊也变得有些红,叶甜没发现,只是问:“那什么时候开始。”
纪云声垂了些头,拿开书上的几片银杏树叶。
他说:“现在。”
叶甜:“好。”
她低头把板凳轻轻往前面动了动,气息笼罩,夹带图书馆的书香,她与他的距离拉得更近,纪云声不禁笑意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