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和孙先生差不多大,银发长髯,通身气派不似寻常人。还有一年轻妇人,穿着茜色衣裙,头戴清丽发饰,束手站在老者身后。略有些圆的脸庞透着说不上的焦急。
忽然,那妇人好像看到了什么,眼睛一亮。衣裙微动,似乎是要上前又想到了什么停住了。
周素月顺着一看,发现自己房间门已经打开了,一个穿着略大蓝色衣裙的少女倚在门边。
王幼月时被奇怪的爆炸声惊醒了,看着陌生的房间,一时发懵,还当自己在做梦,径直向外走去,打开了房门。王幼月不可置信的看着院中出现的人,还以为那贼匪梦中都不放过自己,假扮成自己认识的人来诓骗自己。
然而,一声略带哭意的“呦呦!”,才让王幼月惊觉原来这不是梦,自己昨天已经得救了!王幼月一时瘫软了双腿,抱着自己细细地哭泣。
送走了王幼月和她家人的钟逾刚回到院中就被孙先生直接叫去书房开训。而周素月几人则是在孙伯的招呼下,齐刷刷的蹲在书房的窗户底下边悄摸儿啃瓜。
周素月听着听着,怎么感觉有点儿不对呀。老师说他听着,问错了没,迅速滑跪,我错了,但就是不说以后再也不了。啧,个厨房爆破手,显然,爱厨之心不死哇。
慢慢地,众人听着听着就没声儿了。突然感觉上方有一阵阴影投下,几人动作一致地抬头看,钟逾要笑不笑的低声问道:“听得怎么样儿了,各位。”
几人作鸟兽散,院中煮茶的煮茶,藏书室整理的去整理,没事的装作无视抬头看看天上的云雀,只留下了傻呆呆昂头的钟珩结结巴巴的回答:“叔叔叔。。。。父。。。”
小孩儿惨遭加课。
翌日,下午。
钟逾一行人拜别孙先生启程赶往码头。接下来他们要坐船直接到宁城,据说这样钟珩刚好能赶上书院里两月一次的大考。听到这话的时候,周素月可怜地看着刚通宵加完课还的眼下微微青黑的钟珩,想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包好的松子糖递给明显还没有想到叔父险恶用心状况外的他,聊表安慰。
嗨,学龄少年,不周周考,月月考,怎么对得起加过的课。
周素月将背包在房间里放好,就出了房间在船上开始溜达了。
她还是第一次体验这么大的木船,上次见到还是在泉州的交通史博物馆里见到。走上甲板,周素月遇到一个在整理绳索的老船工。老船工头发倒是意外的黑亮,大概是长期在水上讨生活,受江风吹磨,老船工脸上的皮肤黝黑异常粗糙,褶皱深刻,眼睛半阖浑浊却又透亮。周素月站在一旁看了会儿,只见这老船工微微佝偻,满是粗茧的手利落地盘着长长的绳索。很快,一摞整齐的绳索就摆着了甲板边缘。周素月很是好奇绳索的用处,于是上前和老船工搭话。
两人七七八八地聊了很多,江上行船的注意事项,哪里的码头上有好吃的和这个船上有个姓孟的厨娘做的鲜鱼味道一级好,以及船上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一路押镖的人,还有最近几年越发猖獗的水匪防不胜防。
不久 ,老船工被人叫走了,甲板上一时间只剩了周素月一个人。周素月看着眼前的徐徐坠落的夕阳,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读书时背的古诗词,大概也就是背过了。
看着夕阳映照下泛着金色磷光的涌动江水,周素月很想脱口而出,但是没文化说不出。周素月翻遍了脑子还是没找到合适的感叹,果断放弃,回房间拿出自制的画本儿,却发现忘了炭笔之前街上碎了,还没有来得及补充。
周素月思考了会儿,找去了船工提过的厨房看看能不能找到烧剩的木炭,却不想在一堆杂物里看到了不知名的金属薄片,看形状像是刀,可这厨房的刀感觉有点长哇,不在案台在角落。
周素月正要拨开杂物细看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声音:“不知道,这位姑娘是想找些什么,需不需要帮忙?”
周素月一惊,迅速地收回手。
周素月若无其事地转身看向不知道何时出现在厨房门口的妇人笑着说:“是孟大娘吗?,你来的正好,这厨房我不熟,可以帮忙给我找两支没有烧尽木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