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叫醒周素月的除了窗柩间偶尔散落的日光,还有王幼月惊恐不安的噩梦挣扎。
周素月认命地收好昨晚睡得地铺,边打着哈欠边放轻脚步慢慢走到床前,习以为常地向王幼月伸出手。感受手腕上熟悉的抓握,周素月用空着的另一只手轻轻地拍抚小姑娘的后背。
看着王幼月挣扎中紧蹙的双眸,口中细碎的喃喃和已经遭汗打湿的乱发粘腻地贴在她的脸庞额头。周素月微微转头盯着青色素纱床帐,想起昨晚医馆询问王幼月时那话语颠倒是透出的绝望,不是没有逃出过,不是没有求救过,只是许是猫捉老鼠的恶意抑或是为了让她彻底安分。王幼月每次逃出去都会很快被找到,往往连开口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那二人以家中婆娘或是嫂子身有癔症为由斩断了陌生人迟疑的善意。清官难断家务事,没有人想去掺和陌生人的家里事。
几次之后,周围的邻居们都知道了新搬来没几天的兄弟俩家中有个患癔症的女人。甚至又一次,王幼月刚趁着二人不在家偷偷跑出去了,还没到巷子口,就被热心的邻居发现,一边口中应答着:“是是是,好好好,对对对。”一边又招呼人去找那兄弟二人,顺手钳着王幼月将人送回二人的住所。
感觉手下的惊恐慢慢平息,周素月拽回了外出溜达的深思。小心的掰开了王幼月握着自己手腕的手,帮她重新盖了一下被子。悄悄的站起来活动活动有些发僵的手腕,转身向门口走去。
周素月来开门准备出去,却不想开了门的一瞬间,被一根略微弯曲手指直直叩到了额头,或者再准确一点,双眉正中。
一时,两人都沉默了。
钟逾迅速的收回手,往后退了一步,眼见就要开口道歉,却见周素月让他暂时不要说话。周素月轻轻地关上了房门向厨房走去,钟逾跟在身后。直到离房间有段距离后,两人默契地同时开口。
“是找我有什么事吗?
“抱歉,周姑娘,本来是有些事想同你商量的,没成想。。。”
嗯。。。。
嘀!对撞次数+1,周素月在心中悄悄地打卡。
周素月一边脚上不停,一边略微抬了抬手示意钟逾直接说。
“周姑娘,昨晚你画的那两个拐子和王幼月的画像已经一早送到王家府上了,拐子的画像会通过王家直接递到知府手里,若是最后抓不到的话,估计会直接张榜通缉。”
“你怎么确定王家能直接将画像递到知府手里而不是被压下也不知道?”周素月在厨房门口停了一下,回问钟逾。
“昨天和王家结亲的就是本地知府的次子,且你昨晚带回来王幼月的确是王家十天前失踪的孙女。王老爷子致仕前是吏部尚书,且王幼月的父亲现如今是也在吏部担任吏部侍郎。朋友的消息,王遐远,就是王幼月的父亲,明年可能会升任本部尚书。退一步讲,两家如今已经结亲,那知府若是不知道就算了,既知道了,自然没有坐视不理的道理。”
“既然当初要结亲的是王幼月,可她突然失踪,但是昨天的喜宴照你的说法,没有感觉有什么奇怪的地方,那昨天成婚的女子是谁呀?短短十天内,换了新娘,还让男方同意了。”周素月看着碗里找到的面粉一边琢磨粉多加水,水多加粉的做面条步骤,一边奇怪的问。没等钟逾回答,紧接着又问:“孙先生和孙伯他们都吃过了吗?”
钟逾想了想先回答了后面的问题:“老师和孙叔一大早出门溜达去了,顺带把画像带给王老爷子,估计会直接留王府用早饭,言堂,阿珩也被带着一起去了。”顿了一下,钟逾继续说:“我也还没吃早饭。”
周素月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定定的了一下钟逾,说:“等会儿可以帮忙烧个火吗?我们吃盖浇面。”
谁知钟逾不但爽快的答应去烧火,还积极的争取炒浇头。周素月表示都可以,有人帮忙那就最好不过了。
于是,案台一边是加水加粉再加水研究面条的周素月,另一边是撸起袖子,菜切得咣咣快,研究浇头的钟逾。
周素月抽空看了一下钟逾,黄瓜炒鸡蛋。钟逾下刀利落,黄瓜片片薄厚均匀,连大小都差不多。看架势虽然不敢肯定是大厨,但是吃饭像是没问题。
确认钟逾的厨艺大概最低和自己差不多,能吃上饭的那种,就没管了,专心尝试手工面条或者面片也行。
周素月看着案板上虽然有点宽,但也算是面条的宽面条满意的拍拍手。正要转身去烧水,却一下子撞到了手举大锅盖的钟逾,还有同时响起的奇异爆炸声。
周素月刚刚想问问钟逾,什么情况!
结果院子里有声音先一步问出了口:“钟伯言,你怎么又进厨房了?!”
钟逾与周素月见来人了,顾不上收拾乱七八糟的厨房,钟逾放下锅盖,周素月拍拍手上面粉,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厨房。
周素月站在钟逾侧后方,悄悄的扫了一眼院子。原来是孙先生他们刚巧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一行陌生人。为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