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身高差在一瞬间补足,如此刻紧实的拥抱和深入的热吻一般,把身体空虚的每个角落全部填满。
周深乔知道自己不该这么做,最起码不该真的动情。
可他已经记不清和路可可冷战了多久,她多少次像受伤的小猫一样露出爪牙刺向他,他们连好好说话都办不到,动辄争吵,这种日子比吞了黄连还苦,路可可一惊一乍,周深乔亦是煎熬。
如果接吻能让她安分一段时间,周深乔想,那他愿意。
只是这样。
只是这样而已。
路可可被亲得头晕腿软,挣扎着偏过脸,大口呼吸新鲜空气,周深乔追着她的嘴角吻过去,没有任何犹豫,再次包住她的唇片。
周深乔合上眼,头重脚轻,仿佛整个躯体都在疯狂下坠,玉望拖着他进入一个陌生的地狱,吻越深,这种失控的堕落感就越明显。
他既痛苦,又离不开,只能闭着眼睛,假装看不见。
急促的叩门声骤然响起,宛如洪亮遥远的钟声,敲碎了这个暂时美好的梦,周深乔所有动作随之顿住,最后在路可可唇边亲了几下,哑声道:“搬家的人来了,你开门,我去个洗手间。”
他抚平路可可歪歪扭扭的校服,转身去了卫生间。
关上门,他用额头抵住墙面,低低换气,几分钟后才冷静下来,扯掉单薄的夏装,打开凉水阀门,快速冲了个澡。
夏天的自来水温度大概十度左右,溅在身上冰凉刺骨,但周深乔也不是第一次这么洗,自从默许路可可和他睡一间房之后,这种事情便经常发生,他肺炎就是这么得的。
周深乔有时都觉得自己苦苦坚持的所谓底线十分可笑。
他是男人,还能不清楚男人什么东西?
母狗瞧久了都会有几分眉清目秀,何况是个活生生的年轻女人。
擦掉头发上多余的水分,周深乔穿好衣服,整理衬衫下摆的时候突然发现少了颗扣子,可能是被路可可揪的。
他怔忪了下,赶忙出去查看路可可的校服坏了没。
好消息,校服完好无损。
坏消息,内衣带断了一条。
路可可不得已把装衣服的箱子又打开,翻出新的,在两个搬家工人惊愕的表情中逃进卧室里换上。
直到上了搬家的大货车,周深乔都在盯着自己的双手看。
他有那么用力吗?
他还以为够克制了。
亲吻过后的路可可果然很乖,老实巴交地同他坐在货车后排,不声不响,塞着耳机听歌,周深乔则始终望着窗外,少言寡语。
唯有偶尔碰在一起的膝盖显露出他们异于常人的亲密。
快到老家了,车辆驶入高速收费站,路可可忽然问:“哥哥,你希望我去见我爸吗?”
周深乔沉默了下:“他毕竟是你亲爸,而且我看他现在穿着挺体面的,应该挣到钱了。”
赌桌上没有永远的赢家,路大雄如今的模样不像还在赌的,若非如此,周深乔也不可能让路可可去找他。
路可可点头,输入那串号码拨了过去,言简意赅地通知路大雄,今晚七点在小区门口接她。
她握着手机,难得撑开一个明媚的笑脸:“我听哥哥的话。”
周深乔怔怔看着她出神,而后有些狼狈地垂下头,低声道:“需要我陪你吗?”
“不用,我自己可以。”路可可想说的话可不能让周深乔听见,他绝对会当场崩溃。
他俩行李不多,小区里又有电梯,搬家工人两趟就运完了,时间恰好快七点,路可可洗了把脸,蹦蹦跳跳下了楼。
门口有辆奥迪停着,路可可挑了挑眉,她爸还真是挣钱了,阔绰了。
她心情大好,哼了一声,迎着路大雄局促的目光,上了车。
消失了五年的农村人摇身一变,穿上了笔挺西装,乍看像位中年霸道总裁。
路可可这么漂亮,路大雄的基因功不可没,自然也是帅的,今年满打满算才四十,ssr级翘屁老嫩男一个,路可可隔着半米距离都能闻见他身上那股富婆味。
哦豁。
精彩。
老爹终于学会吃软饭,不浪费那张惊为天人的脸了,早这样多好?
父女俩多年未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太熟悉的尴尬,路大雄问了问她的学习,得知路可可能上清华后,明显松了口气,夸赞:“可可,你随了你妈,脑袋聪明,不像爸爸……”
路可可笑眯眯打断他的苦情戏:“爸,我其实更像你,你也很厉害呀,躲了五年都没让人找到行踪。”
呵,自己女儿都找不到的男人,能没两把刷子吗?
路大雄摸了摸鼻子:“爸爸这些年不容易,一直在攒钱还债,不然也不敢回来见你。”
路可可毫不掩饰自己的尖酸刻薄,路大雄别扭死了,幸亏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