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们不一样的命运。
所以她现在不再去想这个问题了,他们兄妹会永远忠于林桑,但她到底恨不恨林桑呢?她实在无法回答,虽然她知道有罪的是父亲,可正因为那是她的父亲,她无法像法官一样审判他的对错,也无法不对杀死他的林桑不心存芥蒂。
也许她是不恨林桑的,她没有恨她的理由,但她永远不会承认。对她而言,承认,代表着对亲情的背叛。
听见她的回答,林桑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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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桑最近越发忙碌起来,郭秘书和她的关系越来越密切,替她说了不少好话,上面对她也很满意,毕竟像这样有钱听话又能办事的人很难不令人喜爱。她飞快地进入了一把手和核心圈,接触到了更多密辛,当然,需要她亲自去办的事情也骤然多了起来。就像当初侵入林氏一样,林桑的势力也在缓慢而牢固地渗透一把手的核心圈。
再次深夜归来时,林清韶忽然从她大门的阴影里现身,他微微皱眉,“你到底在做什么?”
他们有段时间没见了,林清韶看起来消瘦了不少,衣裳都略显松垮地堆在身上。
林桑很忙,他这段时间当然也不会轻松,他不相信林桑已经完全掌控了林家,但当他试图重新夺回林家时才发现林桑没有在和他开玩笑,也不是在自大。整个林家已经被她牢牢把控住,连一丝缝隙都没有,实权岗位上全都是林桑的人,并且都对她忠心耿耿。
从前他因为林桑善于收服人心而更爱她,现在他真痛恨她的能力——因为她的力量全部对准了自己。
不过虽然没有重新夺回林家,但他发现了林桑的异常,她似乎在和政界的一些人来往——这是危险的讯号,她这是在带着林家走高空绳索,一旦有一点差错,不仅是她,所有的一切都会随着她粉身碎骨。
“天冷了,进来说吧。”林桑笑了笑,打开门请他进来,两人进了书房,她在椅子上坐下,看起来有些疲惫,“你最近一直在调查我,我也并没有赶走你派来的那些人,你难道不知道我在做什么吗?”
林清韶沉默,即使不想承认,但在林桑面前他已经输的一败涂地,他几乎没有撼动林桑的势力的可能了,他轻轻闭了闭眼,也许是为了逃避事实,又也许是为了接受事实。
“林桑,这很危险,林家已经是你的了,就算是为了自己,我希望你能慎重考虑自己的行为。”
“清韶,你真的了解林家现在的处境吗?”林桑难得收起了笑容,“在商界林家已经是登顶了,谁都要给我们三分薄面,可是你知道在各个关口有意卡我们的人有多少吗?你知道现在公司每个月光是应酬的支出是多大一笔巨额吗?没有庇护,林家就是一块没有遮挡的肥肉,只要有胆子谁都可以咬一口,而我们毫无办法。”
她点了支烟,在缭绕的烟雾中,林清韶看不清她的面容,只听到她清晰而平静的声音,“既然都是靠树乘凉,为什么不干脆找一棵最大的呢。”
林清韶沉默,事实上他也确实不清楚这些,自从林桑得到准许后,那些最棘手最烦难的事情就都是她在处理了,他虽然也很繁忙,但那些工作并不是最让人头疼的。
他无奈地叹息,“就算这样,你的做法也很危险。”
“哦?”林桑又轻轻笑了起来,这笑容似乎带着些嘲讽和冷意,“那就请你给我一个既不危险又能解决问题的办法吧。”
林清韶长久地沉默着——他没有更好的方法。
“我明白你的顾虑,可是这件事情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不是吗?”林桑的语气又温和起来,丝毫不显得强势。
她就像一条毒蛇,但她的毒素不只在毒牙里,更多的是弥漫在空气中,当猎物被她的温和面容迷惑时,他就注定要溺毙在这带毒的幻像中。
“目前来说,这是最好的办法。我知道这很危险,但我会小心的,就像你说的,林家和我是一体的,我不会做有损它的事的。”
林清韶看着自己曾经的爱人,一时间心情复杂——他竟然就这样被这三言两语说服了,这不由得让他对林桑产生了一种不可言状的恐惧,可他也不得不承认,也许她比自己更适合执掌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