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灿笑-8(2 / 3)

楠脑子还不清醒,“缅甸有什么好吃的?”晃他胳膊,“我不爱吃河鲜!”

胡琅气得敲她:“你傻了吧你!”转身回去坐好,递给她一罐可乐、一包薯片,“老实告诉你,这在墓园!”

赵若楠打开可乐,喝了一口,碳酸饮料刺激神经,人也清醒过来。

胡琅睨她,“不害怕?”

“怕什么?”可乐撑得嗓子疼,赵若楠就放到一边,撕开薯片,咔嚓咔嚓吃起来,一边吃一边问:“给你爸买花了吗?”

胡琅停了停,“他不喜欢花。”将外套搭在手臂上,又提了一打啤酒,“走吧。”

赵若楠点头,拍拍衣服上薯片碎屑,“也是。你来了就行!”

胡家倒台之后,家产充公,朋党皆散。堂堂胡半城,最后由民政部门安置在墓园。

墓园位于黄河河畔,江中滚水涛涛,岸上青松摇摇。风过处荒草浮动,像一洼绿泊,摧枯拉朽地绿到天边去。非常苍凉。

这里大多是罪犯,杀人犯,毒|贩,贪污犯,无人认领。

没有墓碑,一小方一小方刻字石牌,嵌在地面上,就像格子里的巧克力。

有的刻了生卒年月,有的没刻。

草没脚踝,踩一脚就要陷下去一点。胡琅牵着赵若楠,一手打开手机电筒,照着脚下,一块石牌一块石牌地找。

冷光照在石碑上,泠泠生寒。石碑又小又密,还不足成年人手掌大小,二人一不小心就会走错行。

兜兜转转。终于找到了胡半城。

胡琅沉默着不说话,弯腰将外套叠了两叠,铺在地上,“你坐。”

坐就坐,二人不至于客气到这份上。只是夜风吹得胳膊有点冷,她下意识抱着搓了搓,搓得满手药膏。

胡琅席地而坐,变戏法般拿出一个保温壶,打开热气袅袅。

赵若楠接过来要喝,满手药膏,不锈钢保温瓶更滑不留手,嗤嗤直往下滑。

胡琅笑着喂她喝了一口,果然肺腑皆暖。赵若楠很高兴,“哇,多喝热水果然有用,风都像小了。”

“中国教育差到这个水平了?985大学生都这么笨?”胡琅又喂她喝了一口,“我坐在风口!”

赵若楠恍然大悟,二人看看保温壶,又看看彼此,都嗤的笑了。

叶响草摇,沙沙不绝,月光撒照山河,赵若楠看不远处黄河奔腾,江水拍打礁石,水花雪白。空气中一股郎朗水气。

“过来点,”胡琅漫不经心地敲了敲旁边石牌,“我不耐冷。回去要感冒。”

其实是怕她冷,赵若楠莫名有点紧张,揪了支草,绕在指头上,不吭声。

胡琅歪头瞅她,瞅得她脑袋越来越低。

“哟,这谁家小媳妇,”胡琅勾头凑过来,气音说,“还这么不好意思呢。”

“···”

“嘴边有薯片渣子。”

赵若楠赶紧抹了把嘴。

根本没薯片渣子。

反而抹了一嘴药膏!

刚要掐他,胡琅一把握了她手,将人拨到自己怀里,含笑半搂着她。

这人生得高,坐下来更像座山,夜风细细。周身却只有他的暖。

察觉她不再挣扎,胡琅这才伸臂拿起罐啤酒,打开喝了一口。

喉结上下一滑,胸膛震震,声音像是来自深处:“我知道的时候,正在滑雪场,挂上电话好半天愣神,后来还摔了,一杆子戳到胳膊上。”

胡琅撸起自己袖子,露出左臂外侧一道长疤,虽然早已愈合结痂,月光中,依旧可见宽宽肉隙,可见当年受伤之深。

“我早知道有这一天,”胡琅放下啤酒,手掌拍拍父亲石碑,“我早知道。”

赵若楠伸手摸那伤疤,很快把他袖子拉好。胡琅嗤的一笑,曲起腿让她当椅背靠。赵若楠动了动,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于是胡琅也调整到赵若楠最舒服的位置。

赵若楠枕着他胳膊,仰头望天,星空月亮都像往她脸上砸。

赵若楠忽然指着天:“宇宙这么大,我们却这么小!胡半城是谁?赵成栋是谁?中国在哪里?地球又是什么?”

胡琅笑呛了口酒,又咳又喘,索性给她喂了半口啤酒,很快又换成热水,“很有思想!你大学读的什么专业?我帮你申请哲学系,或者咱们先结婚,拿到卡申请学校更简单点。”

赵若楠扭过头,差点亲到他耳垂,“胡琅,你说的好像人话!”

胡琅仿佛忍无可忍:“加拿大无水硕!你们国内才水硕!”

赵若楠呵呵笑,扭头看向石碑,大声说:“胡叔叔,你放心吧,胡琅加籍华人、一表人才!”

胡琅一罐一罐喝酒。赵若楠伸手要抢,也不是真抢,就掐他手背,示意自己也要喝。

胡琅有时候喂她,有时候不喂她,两人乱侃大山,不知不觉就喝了一提啤酒。胡琅从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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