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诚信说:“哎吆,现在嗓子火烧火燎的痛,郑好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郑好说:“如果口渴就多喝点水,然后再配用些中药,比如用金银花、桔梗、甘草熬些水喝。”时诚信说:“这有用吗,扁桃体都二度了。”
胡凌风坐下,拍拍桌子,招呼时诚信说:“你过来我给你把把脉。”时诚信半信半疑地说:“你这才学了几天啊,把脉你行吗?”
胡凌风大言不惭地说:“学医岂能看学习时间的长短,愚笨人的就是学一辈子也未必能够把中医学好,只能是个庸医。天资聪颖的学个一年半载就可以成为一代名医,关键是你要有足够的悟性。我就是那个天资聪颖的人,信任我保你健康。”
时诚信把手伸过去。胡凌风边摸边说:“其实把脉有什么困难呢,只要把握浮沉快慢这四种基本脉象吃透了,就可以无往不利。”
接着他问时诚信:“知道浮沉快慢吗?”时诚信说:“好像轻举即得是浮,重按始得是沉。”胡凌风点点头说:“对,轻举即得,如木在水中浮就是浮脉。重按始得,如石沉水中就是沉脉。”
郑好纠正说:“沉脉是如鱼吞饵。”胡凌风说:“对,是这样。那么脉象的快慢呢?”他继续问时诚信。
时诚信想了半天说:“快就是一分钟100次以上,慢就是一分钟60次以下。”
胡凌风反问说:“古人有表吗,知道一分钟是多少时间吗?”时诚信说:“好像没有,古人是以日光或是水的滴漏看时间。”
胡凌风说:“既然没有表又怎么会有分钟的说法呢,你这是混肴了中西医对心脏快慢的理解。告诉你,记准了,说不定这次中医竞赛就会考到。病人脉象的快慢是以大夫的呼吸来定的。正常大夫呼吸一次,病人脉来四五至为正常,超过五至就是数脉,低于四至为迟脉。”
时诚信说:“如果是大夫患了哮喘病,又或是发热,呼吸快了或者是慢了怎么办呢,就不给人看病了吗?”
胡凌风说:“当然了,大夫生病了如何还能工作。我说的是正常情况下。书上不是说过吗,大夫与病人把脉前,首先要调匀自己呼吸。”
时诚信还要反驳,此刻胡凌风却突然皱皱眉,说:“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呢,这样很不好啊!”
时诚信虽然对胡凌风把脉半信半疑,但此刻胡凌风却一本正经,突然两个怎么会这样呢,让他心里面打起了鼓。
时诚信问:“怎么了?”胡凌风说:“你现在的脉就像是大河里的水流汹涌向前,大有决堤而出的感觉。”
郑好说:“这一定是洪脉啊,是邪热亢盛的征象,一般主热证!”
胡凌风说:“对,是热证,接下来我开三副中药,你去药店拿了吃吧,相信病很快就会好。”时诚信说:“算了吧,我还是吃些西药吧。”
胡凌风批评说:“一个从来没有接触中医的人,不了解中医的人,对中医有偏见的人,他有了病去看西医,我们没有什么埋怨的,因为他们只知道去消炎。可是作为一个学过中医两年多,马上就满三年的学生,对中医还这么没有信心,这太让人寒心了。如果这样,将来毕业了,我们还怎么给别人开中药呢?”
时诚信说:“将来再说将来的事吧,我现在就痛的厉害,火都烧屁股了,救火要紧,中医中药太慢了,再说抓药熬药还那么麻烦,口味也不好。我还是去校医务处拿些消炎药吧。”说完不等胡凌风再说什么,时诚信一溜烟跑去看西医了。
胡凌风耸耸肩,对郑好说:“这就是现代中医的处境,我们自己都不信任自己。实在是愧对先人留给我们这么好的遗产。”
早晨六点左右,宿舍大部分人还在睡梦中,时诚信突然喊起来:“郑好,你快过来看看,我这是怎么了?”郑好睡在时诚信下铺。他早已经睡醒,倚靠在床上翻看黄帝内经。
胡凌风被吵醒,不耐烦的说:“大早晨就鬼哭狼嚎的,难道这是要死的节奏吗,哎吆,哎吆,我的嗓子怎么好像也有些痛了呢?”
郑好看见时诚信时候,吃了一惊,见他整个脸都大了,双眼肿的仅仅能够睁开一条缝。
郑好说:“你这脸好像都肿了,昨天不是吃消炎药了吗,感觉没有效果吗?”时诚信哑着嗓子,颇有不安地说:“是啊,吃的还是最好的消炎药头孢呢,可是怎么一点用都不管呢,我是不是得了什么怪病呢?”
此刻同宿舍的几个人都凑过来,看到时诚信头大如斗。白庆安禁不住笑起来,说:“你这偷吃什么营养补品,怎么一夜之间脑袋就见长了,不过这样也好,大头大头,下雨不愁,人有雨伞,俺有大头。”
时诚信满脸沮丧:“我这都成这样了,你们竟然还拿我开心。”李开运说:“这好像就是痄腮啊,我儿子七八岁的时候就得过。你是不是现在很怕冷。”
时诚信说:“你看看,我现在裹着被子都好像是赤身躺在北极冰川上,冷的透骨啊。”
郑好抬手摸了摸时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