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夜晚一直是喧嚣的,但是刚从酒吧出来,对比之下也算宁静祥和了。
路上依旧车水马龙不断,整座城市沐浴在闪烁的霓虹灯下。
岑夏费力的把曾临搀到车上,帮他系好安全带。
连着两天,她都跟这酒吧杠上了,昨天照顾的是喝多了的童谨颜,今天就换成曾临了。
好在曾临没像童谨颜一样手舞足蹈,只是晕乎乎的坐在副驾驶上。
岑夏驱动车子,送他回家。
本来岑夏今天是有点生曾临气的,气他先斩后奏带她来酒吧,气他喝那么多酒,气他跟那群人称兄道弟,她都尽可能忍着了,装的人畜无害,优雅得体,也算是给足了曾临面子。
还好,曾临也没算让她太失望,还知道护着她,让她滴酒未沾。
岑夏一边开着车,一边观察着旁边人的表情,半眯着眼睛,也不知道睡没睡着。
“现在怎么样?有没有胃不舒服?”
曾临摆摆手:“都习惯了,在江湖上混的,怎么能没点酒量,放心,我没事。”
岑夏是知道曾临经常有各种酒桌应酬的,也知道他是有一定量的。
“就算你海量,这么多酒也不好,明天也会身体不舒服的,还好明天周末,不上班,你也能在家好好歇歇了。”
听着岑夏的话,曾临没来由的笑了,侧着头,盯着她的脸。
“好,你说歇着就歇着,明天我把手机关机,谁的事也不处理,就歇着。”
末了又加了一句,“晚上别回去了,陪我一起过个周末吧。”
岑夏轻轻踩了个刹车,前面就是个红绿灯,侧头看了眼曾临。
按道理来说他们也是谈婚论嫁的关系,还有一个月就要举行婚礼了。他们在一起也一年多了,这是曾临这么直白不加修饰的跟她正面提这事。
岑夏也不是真的要老古板到守身如玉,非要等到什么新婚之夜,只是有个问题,她吃住都在家里,一直没什么夜不归宿的契机。
岑夏有些为难:“我爸妈那边不好解释…”
话音刚落,岑夏的电话就响了。
岑夏今天穿的裙子,身上没口袋,特意带了个装饰性的小包,小包不大,刚好能塞进电话。
电话声没响多久,曾临本来还想帮岑夏拿出来的,那边已经挂断了。
见曾临的动作那么迟缓,她干脆阻止他动了。
“别拿了,我估计是我妈,催我赶紧回家呢。”这个时间,除了她父母也没别人联系她了。
把曾临送回家,在他眷恋的目光下,岑夏还是狠心把人扔下。
“一会把解酒汤喝了,我该回去了。”
-
从曾临这边出来,岑夏才翻出手机,叫了个网约车,准备回家,顺便给父母回个电话。
结果打开手机才发现,来电人并不是她妈,而是纪凡。
岑夏都不记得他们什么时候加的好友了,聊天记录界面也是空的,唯一的两条,一条是昨天晚上,他发的,还有一条就是今晚的,他给她打了个电话。
岑夏想不明白纪凡给她打电话干嘛,不会真小肚鸡肠要跟她叙旧吧。
想来想去,岑夏给纪凡回了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那边传来戏谑的笑声。
“岑小夏。我以为你这会正忙着跟男朋友浓情蜜意呢,并不想搭理我这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
多年不见,他一如既往的这么不招人待见。
“你知道我要跟男朋友浓情蜜意,还给我打电话?”
对面的人理直气壮的回答:“我故意的,就算你们忙什么也最好停下来,最好再让他误会一下。”
“纪凡,你幼不幼稚?你都说了咱俩是多年没见的老朋友,又不是前任,我男朋友有什么好误会的?”
老朋友三个字,这也算是给他们互相伤害的学生时代想了个高级的说法。
夜已经深了,岑夏站在曾临家的小区门外等车,他这边还算繁华,偶尔还有一些车子呼啸而过。
纪凡似乎听到了鸣笛声,漫不经心的询问:“你还在外面?”
岑夏看了下四周:“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对面再次传来他那欠揍的声音:“你这男朋友也不怎么样,都这么晚了,还不送你回家。”
岑夏冷笑:“要不是你非要跟他玩什么骰子,他能喝那么多酒?能送不了我回家?”也不想想谁是罪魁祸首。
“你在哪?定位发我。”
岑夏警惕的握紧手机,“你想干嘛?”
手机传来一阵轻笑声:“岑夏,我是该说你警惕性太强还是安全意识太差,这么晚了,你敢自己打车吗?万一遇到个变态司机…”
后面的话纪凡没说话,但是岑夏成功听懂了。
“纪凡,你吓唬我有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