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惊动的酒客赔笑脸,一面从不引人注意的角落落座。
埃列什基伽尔收回目光,忽然来了兴致:“你想看我变魔术吗?”
拉菲艾拉疑惑地看她兴冲冲的样子,听她说到:“请把两只手手心向上。”
随后,在少女并拢相合的两只手上方,将自己的手掌覆盖成拱形,放了上去。
“下面要出现咯。”
拉菲艾拉感受到手心凭空出现了什么东西。
丝绸质地,微风的触感,轻盈得像蝴蝶翅膀。
对面金发少女带着微笑撤开双手,她便看到躺在手心的一株花。
鲜艳的,晚霞般的朱红色,有着风车一样的五片花瓣,新鲜的像刚采下来。
她捏住花茎,仰起头看灯光透过花瓣的细微脉络,情不自禁问道:
“这是什么花?”
而开口呼出的细微气流拂过花瓣,她便看到这朵花如真正的风车般转动起来。
“它的花语是自由,就像鸟儿可以飞往世界的每个角落。”
“啊,说来也巧,这正是黎博利的含义吧。”
拉菲艾拉望向懒懒地撑在吧台上的少女,在她向自己展露灿然笑脸并摸起酒杯时一把夺下倒掉。
然后看着她呆掉的表情说道:
“你不告诉我是什么花,我就不让你喝果汁。”
“好过分——”
埃列什基迦尔鼓起脸,转瞬又做了个鬼脸。
“既然如此,这朵花就送给你喽。”
在她起身要离开时,拉菲艾拉问:“关于我们在做的事情,你了解多少?”
“马马虎虎,大概就是,因为对市长不满而发起的一些行动吧。”
“你觉得坎黛拉女士这样做对吗?”
金发少女停下脚步,有些玩味地望向她。
“这位女士的作风很合我的胃口,你也知道啦,我也多少有点疯疯癫癫的。不过,支持她为她卖命?倒也犯不上。”
“比起这些问题,我希望你们对我的伙伴能够更加谨慎和尊重一些。”
拉菲艾拉眼睁睁看她慢悠悠走出门外,垂下头,怔怔地看向方才倒空的酒杯。
杯底还残留着少量未溶解的无色无味结晶体,一旦摄入就会昏迷不醒,除非喝尽否则没人会注意。
酒客们互相交换眼神,站起来的动作惊动了角落里的年轻人,吓得他赶忙把什么东西塞进包里,推开店门溜之大吉。
“外面的世界……吗。”
“所以,这就是照片的由来?”
散兵冷哼一声,身子反而松弛肌肉慢慢向后倒在床上,柔软凌乱的发丝散落在被单上。
“你昨天过的还挺精彩嘛。”
毕竟埃列什基伽尔讨好女孩子的时候,他可是被那个金毛小子带去见他的父亲,之后的谈话更是冗长到打哈欠。
“之后我也告诉你啦,就是我回来遇见的……”
在回酒店的路上,埃列什基伽尔摸摸肚子。
又饿了。
漫无目的地走在林立的小吃摊,她发现自己对于各式油炸煎烤的东西并没有什么胃口,正考虑随便买点三明治的时候,闻到了一股奇异的水煮食物的鲜味。
她的脚步停在一个与周围格格不入的小摊前。在客流量这么大的街上,竟然空无一人,不得不令人叹服。
灰发圆耳的摊主面目实在有些凶神恶煞,没精打采地抬头看她一眼:“客人要来点什么?”
“……那个,没看错的话,这是鱼丸?”
类似关东煮的格子里,弹性十足的丸子正在高汤中翻滚。
“是啊。摊主是从龙门来的移民。当然不是我,只不过今天去鱼市考察水产时被拉住,老乡见老乡地聊了很久,今晚还拜托我替他看摊子……”
埃列什基伽尔的心情微妙。
这么轻易就替陌生人打工吗,意外地很老实啊,鱼丸小哥。
“那原味和咖喱味我都要,各来五份。”
“……”
凶神恶煞的鱼丸小哥:“客人,浪费食物是不对的。”
“我还有五个身强力壮的室友嗷嗷待哺。”埃列什基伽尔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
“那好,您稍等。”
不知道是不是埃列什基伽尔第一个打破僵局,证明了这位面相凶恶的摊主不吃人。陆续有游客开始光顾。
埃列什基伽尔坐在一旁塑料凳子上开吃,等吃了大半后发现鱼丸小哥的余光总是偷瞄她。
眼神中带着震惊。
一丝不爽爬上心头,她咬着竹签子,转而打量起对方。
明显出自旅行团的红色T恤,上面印着罗德岛的英文。
……等等,罗德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