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生二回熟，两人在撬开杂物间的锁后就直奔角落而去。
月色黯淡，许柠只好打开了手机自带的手电筒，在惨白的束状灯光下，肆意飞舞的灰尘被视网膜迅速捕捉。
鼻中传来熟悉的痒意，许柠只好一边掩住口鼻，一边小心越过脚下的障碍物。
在艾尔把一个老旧电风扇挪到一边后，那个残损的梳妆台才在角落的一堆破烂中显露出它的真容。
梳妆台上的镜子被彻底打碎，三分之一的镜片彻底从咖色的底面剥落，剩余的也都碎成了蛛网状的小块，将镜前的二人分割出了无数张脸。
台面上也是一片狼藉，先不说那一指厚的一层灰，整个桌板斜着向上翘起，深棕色的漆面也斑驳得不成样子。
幸好，许柠上下仔细检查了一下，虽说四条腿已经瘸成了两条，但台子右下方的两个抽屉保存还算完整。
许柠小心翼翼地拉开第一层抽屉，里面空荡荡的，除了几个纽扣外什么也没有。仔细回想了一下杨芸的动作，她蹲下身子，用掌心贴近抽屉底部仔细摸索。
“有东西。”
许柠感受到了不同于粗糙木板的光滑触感，指尖那里还摸到了异常的凸起。
趴下身，让艾尔把手电筒贴近一点，许柠看到了抽屉底部缠着一层层透明胶带，胶带里面似乎还封着什么东西。
“屋里有剪刀吗？”用手实在扯不开这些厚实的胶带,徐柠无奈抬起头问艾尔
艾尔没有说话,只是变戏法般地掏出了一把银白色手术刀。
这把手术刀大概有一个手掌长，刀尖锋锐异常，想到借宿第一晚艾尔手中一闪而逝的那道亮光，许柠猜测这是他物品栏里的道具。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要扔”看着艾尔熟练地操纵手术刀划破抽屉底部的胶带，许柠想起自己物品栏里的那把扫帚杆，心中颇有些羡慕。
随着胶带的断裂，藏在里面的东西也漏了出来，那是一本暗红色的存折，存折里面还夹着厚厚一叠汇款回执单。
借着手电筒昏暗的光线，许柠勉强辨认出，所有回执单上汇款人那一栏的姓名都是杨芸，而收款方的户名则是一个叫落霞镇育民中学的地方。
翻看了几张单子，许柠判断，杨芸给育民中学的汇款应该是从她上大学的那一年就开始了，一直持续到她因车祸意外离世的时候。
“这里有一封信。”
在许柠研究那沓回执单时，艾尔从里面抽出了一张大小明显不一样的纸。
展开泛黄的纸张，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句，艾尔凑近了光线，眯着眼小声读道：
［小芸，听到你的近况，我和你杜奶奶都很高兴，你放心，我们一切都好。最近镇上的领导来学校考察了，还说要联系电视台给我们做个专访，专访什么的我们倒是不在意，不过领导答应了，访谈结束后会为我们向市里申请教育专项拨款，如果这钱真能申请下来，那可真是一件大好事，我们就可以重新整修一下宿舍楼了。
如今学生虽然多了，可宿舍还是只有原来那么几间，孩子们挤在一起，住的也不舒服。小芸，你一个人在江源上学不容易，奖学金和平日里勤工俭学挣的钱就好好存着，给自己买点漂亮衣服和鞋子，不要再寄过来了，学校有政府的支持，日子过的比以前好多了。
你还记得小虎和萌萌吗？自从你上个假期来学校给他们上了几堂课后，他们就一直都惦记着你呢，经常问我小芸姐姐什么时候再来看他们，我给他们说了，只要这次的期末考试有进步，就带他们去江源大学里参观，现在他们一个个都卯足了劲好好学呢。
小芸，你是这些孩子的榜样，也是我们育民中学的骄傲，老张最近还给我打电话呢，提起你时也是赞不绝口，非说当时是他慧眼识珠发现了你这个好苗子，我都懒得和他争，不过老张这也有个好消息，他说等他的孙子好点了，就要带上孙子继续来学校里教书，我和你杜奶奶可高兴了……］
安静地听着艾尔的声音，在他读完后，许柠接过了那封信。
她看着落款处的“姜育民”三个字，蓝黑色的墨水已经有些褪色了，可依然能看出残留在纸上的字迹遒劲有力，不失风骨。
“顺子之前告诉过我，杨芸之前是在镇上读的高中，就是信里的这个育民中学。”
““姜校长信里的老张应该就是指天宝的爷爷，看来他之前在镇上教书的那个地方也是在育民中学。”
听了艾尔的话，许柠不禁点头补充道。
“可是，我们的隐藏任务名是“她的愿望”，杨芸的愿望究竟是什么呢？”
想着喜房里那穿着嫁衣女鬼的举动，许柠喃喃自语。
目光落地地上的那本存折，她眼前突然一亮。
捡起存折，两人按照每一张汇款回执单的时间仔细核对，总算发现了什么。
杨芸自上大学起，每个学期开始的时候都会给育民中学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