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顺着这个话题,年轻人又继续问。
坐在长椅另一头的女生几乎是脱口而出:“巴别塔的面包。”
年轻人声音中带着些许疑惑:“巴别塔?”
“嗯。一家面包店叫这个。”
“我好像在哪里听过。”年轻人略皱眉,试图在脑海中搜寻模糊的记忆。
啊。
对!
那天的外卖。
女生眼睛倏地睁大。
就是因为那天外卖乌龙事件,他们才会有交集的。
口罩下的嘴唇被轻轻咬住,女生开口:“唔,就开在这附近,可能你路过的时候见到过吧?面包店装修的很漂亮,应该很容易让人记住。”
说谎的时候,心跳会特别快。藏在头发和帽子下面的耳朵热的像是要达到顶峰,几乎濒临爆炸的边缘。
但其实,即便此刻暴露邻居身份又有什么关系呢?
应该也没事吧。
可是,这样她之前谎称自己是42号住户这件事情就会成为她的“黑历史”。
也许从一开始就错了。
任鉴温一时之间理不清楚。
她半瘫在长椅上。这个角度,能接收到很大面积的夕阳的热度。
她好像不大知道怎么把整件事情矫正成对的。
或者说,有没有可能,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所谓的“对”,或是“正确”?
她像是逃避心理作祟的乌龟一样,将渔夫帽往下拉,盖住自己上半张脸,尤其是被光线刺得有些累的眼睛。
一时之间,完全忘记了“形象”是什么。
从黑发年轻人的角度看过去,这样“不上台面”的姿态像是那种泄了气的皮球。从另一种角度来解释,是不是也是一种放下戒备的状态?
“我想起来了。巴别塔。”又沉默了会儿,顾弋开口说道。
“住我隔壁的邻居似乎也喜欢。”
“一个光凭想象就能知道是个猛男的中年绅士。”
任鉴温:“……”
谢谢你。
对我对外塑造的形象有这么一个明确的认知。
……也谢谢你能用上这么多前缀来形容“我”。
“最近很忙吗?”顾弋又问。
“其实还好。”任鉴温回答。
岂止还好,简直是比较悠哉游哉的一段时间。除了要为恕遇老师的采访做功课,没有其他的正经事了。
“噢。”顾弋了然得点点头,遂开口,“我还以为你特别忙,忙得没时间回复我的消息呢。”
任鉴温:“……”
噢。
Jesus!
怎么又回到这个话题了。
“看来是我想多了呢。”黑发年轻人冲着女生微笑。
任鉴温也只能干巴巴地微笑。
弯成月牙状的眼睛显得有些不自然。
“那个,还是有点忙的。”
任鉴温抓了抓耳边的头发,小动作被某人尽收眼底。
她在紧张。
“其实我最近都在读书,可能有时候太入迷就忘记一些事情了。”任鉴温为自己辩解道。
黑发年轻人问:“什么书?”
任鉴温回答:“恕遇老师的作品。”
“……噢。”
黑发年轻人缓缓垂下眼眸,没有那种自己心爱的作家被别人提到的欣喜,也没有那种因为这个笔名陌生而感到疑惑的茫然。
更像是有所耳闻,但是否阅读过作品尚不能判断的状态。
“你应该读过吧?”恕遇老师“一夜成名”也就是这几年的事情,而且,据她了解,深受年轻人的喜欢。
在她看来,顾弋也算是“年轻人”的范畴。
对于这种现象级畅销书,读过的概率应该比没读过的大。即便没读过,可能也从各个渠道了解到了内容梗概,在和他人谈论这本书的时候,也许也能自信满满地装作自己是纯度100%的书迷、死忠粉。
“读过。”顾弋点点头。
这个回答,在任鉴温的意料之中。
“不过只读过早期作品,这两年出的新书都没看了。”顾弋道,“没什么时间,也没什么心思看。”
任鉴温表示理解。
这两年是他电竞职业生涯最如日中天的两年。人的精力有限。比起阅读,还有更让人能放松的娱乐方式。
不是非阅读不可的。
“那你感觉怎么样?”任鉴温问。
“书蛮好看的,但我喜欢不起来。”顾弋一五一十地回答,没做保留。
收到答案,任鉴温点点头,也不再问为什么。
喜欢是一种抽象的感受,非要问出个究竟所以然来就没意思了。
“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