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逮住身边飘过的白云,直接钻到里头找,可惜这只是一片湿润的悬浮物,被她用手拨两下就散开消失了。
白莅长长地叹了口气,心中呐喊:那穿越时空的隧道啊你到底在哪?你知不知道有人找你找得很苦。
忙活了还一会儿,没找到线索,她只好暂时把这事先放一放,回到地面,东抓一把,西掏一捆,粗略整理一下,立马回露台交差。
“怎么去了这么久?”白子衿抬头望了眼站在面前手捧大堆四叶草的白莅,再次埋头捆绑竹子。
白莅坦然:“我找了下回去的通道。”
白子衿正绑东西的手在半空一顿,但很快接上上一个动作。
他的细微动作白莅看在眼里,她走到他身边拍拍他的后背:“你不想让我回去么?”
白子衿脱口而出:“不想。”
白莅将他身体扳正,看着他的眼睛:“我可以带你一起走,我们还是可以在一起的。”
白子衿:“可那是人类世界,那的人会接纳我吗?”
他的这番话让她心中一震,她知道人类肯定不会接纳妖的存在,或许一百个人里会有一个有猎奇心理,但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会恐慌。
她还知道白子衿要是被发现是妖怪,后果一定很严重。她不知道他的妖力能不能干得过那些长枪炮弹,她只知道谁要是伤害她爱的人,她就算拼出性命也要拉着加害者同归于尽。
白莅想了很多,但她依旧赌那几乎不可能的可能:“可是我在妖界不也没有妖不接纳我么?”
白子衿:“那是因为你的身上有我气息,还有那妖心的力量让你伪装成妖,那些妖如果发现你是人类,你可能早就没命了。”
白莅:“那你在人类世界也可以装人的,人类没有发达的鼻子,他们闻不出人味。”
她望着低头一声不响的白子衿,她突然有所感悟。对于一个未知的世界,换谁都会抗拒,正如当日她被迫来到妖界,她也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适应这里的生活作息。
如果她一开始可以选择,她肯定不会来这。
想到这些她没有再咄咄逼人:“回去这事还没有一点头绪,现在说为时尚早,你别担心,以后我们会想到万全之策的。”
突然,白子衿放下手中的东西,将她紧紧拥抱,那一双手像勒粽子那样紧,身体抖得猛烈。
白莅推推他腰:“白子衿,你、我快透不过气了。”
白子衿手上松了些,他把头压过来,像小猫似的,在她脖子上蹭呀蹭。
让她有种立刻给他画个大饼,告诉他她不回去的冲动。可她不能那么自私,至少要让妈妈知道她还活着,而且过得很好。
“好啦,像个小孩子一样,要求安慰也该我求啊。话说这个竹棚子做好了么?”她之前哄流沙都没这么上心过。
“竹棚做好了,连秋千也做好了,挂上去就成。”他说完也不放手,就这样抱着她,想永远不放手。
眼眶不由自主湿润的白莅,也没有再多说,就这样安静地接受他的拥抱。
这时她感觉到内心深处一股不明感受正在扩散,她静下心来细细感受它。很快她到这股感受来自于白子衿那半颗心,总散发着种生离死别的难过。
“我还在呢傻瓜,你相信我,我一定能找到最好的解决方法。”白莅再次推搡着身前滚烫的他,“要是我妈妈住在东玄,你同意么?”
“啊?”白子衿的脑子一时间没转过来,愣了愣,眼睛瞬间变亮,手连忙搭在她肩上,“当然没问题。”
白莅:“没问题的话,那就快点装好竹棚子,我都等不及了。”
白子衿听话地松开白莅,蹲下组装竹子。
白莅默默在心里松了口气,不过她妈妈可是国内有名的服装设计师,大概率不会为了她的爱情放弃自己的事业和追求。
她这样做也只是权宜之计,让白子衿误以为她会将她妈妈接来一起住,她会在妖界留下来。
愧疚涌上心头,她快速想一些快乐的事情,将不好的情绪掩盖过去。
眼看着地上七零八碎的竹子,被白子衿一双巧手拼凑,渐渐打造成一个结实的小竹棚。
白莅迈步踏上竹排,一眼便被那墙上几个爱心形状的窗吸引住。
白莅:“白子衿,你也会画小爱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