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莅忍着笑,将没有被世俗困扰的绿色真正含义说出来:“不是,这样代表生命力和活力。”
“真的就这样吗?你怎么笑得这样不寻常。”白子衿似乎察觉她的笑不怀好意。
白莅:“你真的想知道?你可不要后悔。”
白子衿:“嗯,不后悔。”
白莅动动手指,示意他把耳朵伸过来,他想也没想照做。
白莅:“我家乡那边的人特别忌讳头上戴绿色,因为这样就像戴了顶绿帽子。”
“戴了顶绿帽子?”白子衿歪着头,好奇的样子有些可爱。
“戴绿帽子通常用来说男子的老婆在外头和别的男人好上了。也有说老婆的孩子不是老公的而是别人的,而老公并不知道是别人,大概就是很惨的意思?”白莅解释着差点把自己绕进去了。
白子衿:“那还着实有些惨。”
“那你还笑得这样开心,你不怕啊?”她发现白子衿回来后笑容也变多了。
“不怕。”白子衿淡定摇头。
白莅叉着腰扭了扭:“为什么不怕,我可是很有魅力的好不好!”
白子衿信心满满:“因为同心术,它会让我们一直喜欢,直到一同死去。”
白莅仰天长叹:“唉,难怪逃不出你的手掌心,原来你把我绑得死死的。”
“怎么?后悔了?后悔无效,谁叫你早早就喜欢我了,不然这同心术也施展不开。”白子衿说着说着较起真来。
白莅似笑非笑:“白子衿,如果当日你没有发现四叶草的事,你会救我吗?”
白子衿目光定了定,轻轻摇头。
“不会吗?”白莅心中难免有些失落,原来他喜欢的是十年前的她,她深知现在的她已经没有了旧时的天真烂漫。
白子衿:“当时我的心很乱,我怕你不喜欢我,我怕我这一颗心就这样白费了。后来看到你的字迹,发现你就是那个让我有动力活下去的人,我就知道我可以义无反顾地把心给你。因为我的性命也是你救回来的,要是不成功就当做还给你了。”
白莅狐疑:“喂,就几个字能让你死心塌地?”
白子衿:“那不仅仅是几个字,那还是一种信念,你传递给我的那种生活很有意思,对往后余生充满期待的信念,就像寒冬里一束炽热的阳光。”
白莅震惊,她竟不知文字的力量是如此巨大,就连一个八九岁小孩写出来,寥寥几字都可以救人性命。
白莅:“其实你潜意识里并不想死,只是你觉得活着痛苦,缺一个陪你坚持下去的人,哪怕是一个看不到的人。”
正如她不开心的时候,她能找时明月泻一泻心中苦闷,时明月也乐意听她诉说,会开解她安慰她,会给她讲笑话逗她笑。
而白子衿呢,幼年被囚禁被诅咒,父亲为他而死,母亲离开,偌大的东玄山只有他一个人,他身上的妖灭也导致没有妖敢与他接近,让他更自卑更绝望。
她原以为自己的经历足够悲惨,但与他相比,她的遭遇好像也就那样了。
“或许吧。”白子衿望向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莅:“或许吧,或许是上天看你可怜,派我来,将你从这水深火热中救出。”
她抱住他,轻扫他后背的长发。
白子衿:“白莅……”
白莅:“嗯?”
白子衿:“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对吗?”
白莅:“嗯!只要你还是你。”
白子衿低头注视她金灿灿的目光:“只要我还是我?”
白莅笑着伸手揉揉他的头顶,转换话题:“白子衿,你能为我做个小竹棚么?”
“能啊,那些竹子全被我拉锦袋里,正愁没地方处理。”
白子衿立马从锦袋抬出几条大竹子,开始捣鼓。
只见他将几条竹子劈开四等份,将青色那面朝上,一块块铺在地上,没一会儿,底面已经铺出一个范围。
白子衿抹抹额头的汗水,望向白莅:“这样的大小合适么?”
“合适,能容纳我俩就够了,我还想在里头放一个秋千。”白莅伸展双臂,在空气中比划着她想要的秋千大小。
白子衿:“这么大?你是要在上头睡觉?”
“你猜对了,有个大秋千,就可以在这美美地睡一个午觉。”她就这样干想想都觉得很开心。
白子衿以破竹之势破开竹子:“这样听起来怪好的。小疯子,你能不能替我去采些四叶草回来?”
白莅:“四叶草?拿来干什么?”
白子衿:“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白莅:“好,那我去了哈。”
她一眨眼便来到那片草地,今日依旧阳光灿烂,一缕风吹过,鲜嫩的青草气息扑面而来。
白莅来到草地并没有采草,而是一跃而上,飞到高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