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翼长空控制下降速度与白子衿坠落速度保持一个并排位置。
“白子衿你能听到我说话吗?”白莅用尽全力吼出来。
只见他转过脸来,嘴唇微张似在说什么,嘴角血迹已经风干,在他苍白的脸上显得触目惊心。
白莅祭出分身,让她发挥安全带的作用,她则将触手可及的白子衿一把拉过来抱在怀中,用自己身体垫在他身下将他折成v型抱好。
他看起来奄奄一息,但人还是热乎的,还没到马上丧命的地步。
他虚弱地伸手触摸她的脸,手中还紧紧握住那块四叶草。
“好重,别乱动。”她蹙眉眸中全是心疼,原本还在生的气在这刻烟消云散了。
现在她只担心他乱动碰到翼长空,要是把翼长空整得魂飞魄散,那从这么高掉下去,大伙都得凉。
“翼长空,要不你先载我们回东玄山吧。”她压住非常想去南蛊谷的心,如今白子衿受伤是为她,还是先安顿好他再赶过去与流沙他们汇合。
“好,从翼城出发大概半天就能到东玄山,你先让他撑住。”翼长空说话气息稳定,看起来这载人对他来说不是难事。
她估摸着他这飞行稳定的程度,现在拿碗水喝都不会呛到。而且边上的云都被他暴力破开,可见速度之快,难怪妖尊会执着于收他父亲当坐骑。
想到这突然臂弯上紧闭双眼的白子衿睁眼皮微掀,目光幽幽地看着她。
“噢,对了。”白莅想起来锦袋里还有一大堆狐心草果实,奈何腾不出手来。
她金眸一转,这也不是什么需要花费太多力量的事,或许可以试试分出第二个分身来拿狐心草。
想到这,她一念闭目二念凝神三念聚气,分出虚影,渐渐地虚影开始变得真实。
她翻开白莅的衣袖捞出锦袋,从里面取出一把果实在白子衿身上点亮,又抓了一把在翼长空背上点亮,也给白莅身上点了几颗。
白莅明显感觉到,原本酸累的四肢如干涸的土地淋了暴雨,只过片刻,她的体力已经回复到最佳状态。
这时白子衿气色也见好转,他闭着眼呼吸声沉重像是睡着了。
她安静地看他睡颜,眸光波动,心里对他的肯定又多了一分,单凭他的舍己精神,她也绝不负他。
距离解开妖灭诅咒还差南蛊罂蔓和北溟魔音的信物。不知不觉间,白银叶交代的任务已经完成一半。这时白子衿的嘴角动了一下,陷入沉思的她并没有察觉到。
虽然这妖界一天只有六个时辰,但从蓝天白昼遨游到漫天繁星,她还会觉得这时间好像被调慢了。终于在穿过无数朵云后,他们赶在日出前到达东玄山,此时降落在大露台上。
“翼长空你自便,我先带他去疗伤。”她还没落地人已经空间转移到那个有冰床的房间把人摆上。
她走后,她的分身拿出几只烤鸡给翼长空享用,任务完成后她就消失了。留下翼长空在原地挠头傻眼:“白莅,你这也太急了吧。”
这头坐在冰床的白莅一霎眼看到白子衿右手也沾了血迹,她托起他的右手检查,上面没有伤口。
“白子衿,白子衿醒醒。”白莅唤醒他想一问究竟。
只见他慢慢睁眼,眉心微蹙眼神困惑地看着白莅,一副没睡够,大病初愈的疲惫样子。
“到底伤哪了?是内伤?”白莅紧紧握着他的手急得满额大汗。
他一手扯开衣襟,露出上半身,一个青得发紫的手印在他胸前清晰可见。
“嘶。”她倒吸一口凉气,双手颤抖着施法,将白色的法力与冰气融合注入他胸口。
输了没一会儿,她感觉后脑勺一紧,立马断了施法,双手支在床上。
抽痛与晕眩接踵而至,吸一口气都困难,脑子像被灌了辣椒酱,感觉下一秒就要炸开。
突然,前一秒还是虚弱无力的白子衿立马从冰床上弹起,关切地从后面抱住她,脸贴到她脸上问:“你哪里不舒服?”
白莅把脸侧开,白了他一眼,见他还一脸可怜无辜的样子,她弯着腰喘着气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咬着牙,用力揉着太阳穴试图缓解那让人生不如死的头痛,这偏头痛来得毫无预兆而且比以往还严重。小腹抽痛届时还伴随恶心想吐的症状,身下还感觉涌出来一股热流。
白莅心里苦笑道,糟了,姨妈来了。
方才还与她颈项相接的白子衿,此刻像是已经察觉到什么,他皱着鼻子越嗅越往下,低沉的语气中似有怒气,但他还是保持稳定的语速:“白莅你是不是受伤了,翼长空弄的?”
“与他无关,是女孩子时不时要流点血,这是正常的。”白莅身体热气急度飙升,尴尬让她暂时忽略了头痛。
“真的吗?”他侧了侧头,思考起来。
“我骗你作甚,你的伤要是没什么问题的话,可不可以帮我找些棉布来?”白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