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生疼,喻念安想把手抽回来,却反而被拉近了一些。她低着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不说,我来替你说。闻人时早就猜到我旧伤未愈,上一次血月,你带着一帮苍云门的人找我的麻烦,其实是为了替他试探我的伤势,浮灵珠既是他给你的报酬,也是诱饵。”
“发现了我的弱点之后,你们里应外合,今夜将我引到这里,就是为了杀掉我。我说的对吗,徐婉?”
喻念安抽了一下鼻子,忍住涌上眼底的酸热,将他的话消化了一下,半响才抬头看着他,问道:“我怎么能提前知道你今天要来聚水庄?如果我真的跟他合谋要害你,那你现在为什么还活着?”
“这个问题我也没想明白,所以你现在还活着。”
其实他这一番推测逻辑天衣无缝,合情合理,除了浮灵珠那部分,恐怕已经无限接近于真实。
相比较起来,喻念安的经历就像是个拙劣的笑话,是说出来连自己都觉得荒谬的程度。
她头疼地摇着头,无奈地说道:“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我跟你解释不清,这些——”
“说!”
随着游逸尘忽然拔高的音量,喻念安脸边的石壁被一拳砸碎,碎石四溅,一小块尖利的石头弹到她脸上。喻念安瑟缩了一下,圆瞪的双目立即蒙上了一层水光。
看到这一幕,游逸尘寒冰一样的目光微不可察地软下来一些。
这突然砸出的一拳力道太大,明显扯到了他的伤口,暗红的鲜血从他早已血迹干涸的胸口浸出来,迅速蔓延开一大片。他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一般,双眼紧紧盯着被他的身影完全罩住的喻念安,声音缓和下来:
“既然不是我说的那样,那你说说看是什么样。”
那种仿佛早就料到一切的语气忽然让喻念安一阵烦躁。
“好啊,我全都告诉你!”像是下定某种决心一般,她将眼皮一抬,刚刚那有些受伤的表情倏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带着愤怒的倔强。
“你们南镜的事情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掺和过。闻人时要对付你我是刚刚才发现,我跟他之间从来就没有什么交易,浮灵珠的来历我也早就告诉过你了。”
“就这些?”
“就这些。”
“你跟闻人时是怎么认识的?在界河村客栈见面的时候为什么装不认识我?”游逸尘声音越来越大,“看着我的眼睛回答。”
喻念安迎着他的目光,看着他眼中自己的倒影,那是一个很瘦小的影子。
她平静地回答道:“今天之前,我没见过闻人时,界河村是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时候我真的不认识你,不是装的。”
听到这话,游逸尘忽然冷笑一声,一颗小小的尖牙在嘴角闪了一下。
“你这是连装都懒得装了?如果你实在找不到狡辩的理由,可以说是闻人时逼迫你或者被他欺骗,只要你说,我很乐意相信你。”
“狡辩?”喻念安摇着头,无比苦涩地笑了笑,“说了解释不清你偏要我说,我说了你又不信,既然你都认定我要害你,那你还问什么,干脆直接杀了我好了!”
游逸尘满面寒霜地看着她,手指的力度渐渐加大,几乎要将手中纤细的骨头捏断。
在这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下,喻念安恐惧又焦躁的情绪忽然爆发出来,不可抑制地达到顶点,她用力甩开钳住自己的手,大声说道:
“我与你无冤无仇,杀了你对我有什么好处,我又没疯,干嘛要来招惹你这个是非!浮灵珠是什么好东西,这一路以来给我找的麻烦还不够多吗?你扪心自问,真是我要一直跟着你的吗?是我引你来聚水庄的吗?今天但凡我出手晚一步,你和你那些手下早死了!徐婉,徐婉、徐婉的事,我根本……不……不……”
说到最后,她忽然像是被一种无法形容的力量掐住了脖子,“不”字后面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她越是着急,这种窒息一样的感觉越是明显。
一道道青筋扭曲着从她额头浮现出来,红色的血丝迅速爬满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珠,不过数息之间,她血色褪尽的脸上已经布满了冷汗。
游逸尘一把抓起她的右手,伸手捏住戒指,却发现戒指一切正常,没有发动拘灵法咒的迹象。
“你怎么了?你干什么了?”
“我……是从……”眼看已经快要窒息了,喻念安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换了几种方式,拼尽全力也想把最后的几个字说出来,“徐婉……已经……S——”
“好了,别说了!”
看到她现在明显有些失控又无比痛苦的样子,游逸尘忽然想到什么,脸色一变,马上捂住她的嘴,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别说了,别说了!”
“别往下说了,你会死的!”
最关键的一个字已经滚到舌尖,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却被人捂住了嘴,喻念安憋着一口气,无比暴躁地想要掰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