症状同我先前见过的状况有所不同,我尽力在半月之内研制出来。剩下的施粮发粥,管理流民,就全仰赖您了,发生疫病的所在地,必须有人前去焚艾草。病人需要去集中隔离在某处,莫不可由着人留在人群之中。施粮发药时需要蒙上药浸过的布,接触病人时,须用烈酒擦拭手部。”
“分内之事。”
富贵回去便去给人看病抓药,未曾停歇。只是这边陲之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为何仅丹州有瘟疫?又是如何传来的?病的人大多是丹州本地的百姓,奇也怪哉。
谢十灯似失了生机,原本便不爱说话的人,如今更变的沉默寡言。
枳风便在车厢中陪他,拍着他的背,给他唱一些哄孩子睡觉的歌谣。
那些歌是曲无尘唱给过商空,商空唱给枳风,枳风又唱给过湛星的。浅浅的歌声萦绕在行队之中,有些轻柔的哀愁。
因着曲无尘同谢千盏的关系,又加上北海阁对清霜的相助。一行人到了清霜,便被奉为上宾。
枳风从未细看过谢掌门,但如今做在主坐,精神奕奕,一双桃花眼依旧清明,她忽然觉得先前那本《谢掌门年少风流史》定不是完全杜撰。
下了席面,便有一个十四五的少年躲在在树下唤她。瞧着鬼灵精,五官清秀,还带着几分稚气,看起来便是师门偏疼的弟子。
“穿青衣服的那位姐姐!”少年朝枳风招了招手。
枳风不疑有他,便走了过去。
少年直接递给她一小包油纸包着的点心。
“姐姐,我叫谢飞白,我知道你是师兄他姐姐。”
枳风一时没反应过来:“师兄?”
“他叫谢十灯。”
“是,怎么啦?”
“我先前在北海阁见过你,不过你可能没注意我。听说师兄也来了,他现在怎么样?”
“他不太好,这次将他带来了,你若有空,可去瞧瞧他,陪他说说话。还有什么事吗?”
少年扭捏了一下,“倒真有一些事情,想问下姐姐。”
“嗯?你问吧,我尽力?”
谢飞白瞧了瞧四周,放才靠着枳风耳朵问了出来:“姐姐,你同千秋神医发展到哪一步了?听说他以身相许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完婚啊?”
“你猜猜?”枳风拳头硬了。
虞巧,看来平日课业不够多啊!
“等等,小弟弟,你该不会就是传闻中的那位杨棉先生罢。”枳风挑了挑眉,道:“那本《谢掌门年少风流史》听说文采斐然,想来谢掌门定然是高兴有这么个优秀徒儿的。”
“别别别,姐姐姐,您就瞧在师兄的面子上饶我一次。我不问了!”谢飞白忙抱住枳风大腿。
“你怎么会觉得我跟千秋有故事?”小神医人美心善傻乎乎,枳风细想起来,却并不觉得排斥。
“您不是先前中药,将神医他轻薄了?啊,这是可以问的吗?”
枳风笑着摊摊手:“我都中药了,哪里记得呢?”
“那神医不是还在你生辰那日特地下厨给你做长寿面了?”
“丰家的事,你怎么知道?”回想起那碗长寿面,枳风便觉得心底暖烘烘的。幼时她爹会给他做上一碗,在师门时,便有曲无尘和商空给她做,至于湛星做的……不提也罢,他们师徒二人实在没那个天赋。因而枳风在隐沙吃到富贵特地做的长寿面时,感慨万千。
“嗐,我有些朋友是隐沙弟子,刚巧给看着了。”谢飞白越说越得意。
枳风拍了拍这人肩膀:“我也给你说件事,我觉着吧,你在清霜屈才了!你这能力卓绝,实在该去吹雪斋,再或者来我们山海北海阁,你跟我小师叔定是志趣相投。”
“孟阁主啊,先前在北海阁时,我同她相谈甚欢。”谢飞白撸了撸袖子,露出一个精致小巧的袖箭,“这便是孟阁主送我的。”
呵,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自来熟的能力,也不知同任风起相比,能不能分出来个胜负。
枳风干脆直接带这人去见谢十灯,有这小家伙吵吵嚷嚷的,想来谢十灯也会好些。人在无事时,才会有时间悲伤。
武林大会开始前夕,便是英雄宴,枳风在此也见到了第五霁、缪葦然、许无名等人。
至于另外的一些人物,同山海关系有些微妙。在坐的许些人心照不宣的认为,号令武林的信物九州令在山海手中。枳风环顾四周,也在打量,也许今日到场的人中,便有绑架商映的凶手。
一场英雄宴,表面一片祥和,内里刀光剑影。当然,这场武林大会本是为了征讨魔教,有些事情,便不好直接言明。
不过,清霜受委托办的这场武林大会,到底还是出了意外。